老劉又說了什麼我沒聽見。
我隻覺得這倆人也是怪沒腦子的。
隨便一個沿街的旅館,他們居然異想天開想把前台綁走?
是他們真沒長腦子,還是忘了現在是法治社會?
先彆說大街上到處是攝像頭,就這天意旅館的老板他們也不問問是誰嗎?
緊接著,旅館的玻璃門被拉開。
是老陳。
他手裡拿著一把斧頭,刀刃鋒利染血。
一口黃牙衝我呲開,“美女對不住,有人花錢了,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一股腥臭的風劈過來,他的手伸向我。
“刺啦!”
“誒呀!”
老陳開始罵街,“媽了個巴子的,果真有兩下子,怪不得讓我們兩個人來。老劉你上,”
老劉在老陳的慫恿下,也不敢上前,他肯定是剛才見識到了老陳被燙的冒煙,心裡害怕了,“我不敢,你搖人吧。”
雖然知道他們倆暫時傷害不了我,可是李洧川一直也沒回來,我心裡沒底,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我臉上很平靜,可兩條腿都在哆嗦,早就軟了。
我還沒緩過神兒來,一道銀光乍閃。
父子被高高舉起,倏然落下。
“咚!”
老劉應聲倒地,趴在了地上。
老陳裝說的身軀蜷縮成了一團,膝蓋猛地一彎,竟然是朝著我原地跪下。
“大師,我求求你們保住我的命。”
“我不能死啊,我家裡還有六十多歲,腿腳也不利索的老母親,我死了,我老娘也沒辦法活了。”
他哭得涕淚橫流,又接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我晃了晃脖子,長呼一口氣。
但是我並沒有掉以輕心,我怎麼能保證他不是為了詐我,讓我放鬆警惕,想把我擄走才演戲呢?
不能保證,演戲也是有可能的。
“又耽擱了這麼長時間,你身上的屍蟲卵可不等你,他們孵化很快的。”
“棺材裡壓得時間久了,出來一曬太陽,活躍度可高著呢。”
老陳連連點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美女大師,你說的真準,我感覺胳膊上癢的不行,就想撓。”
“我該怎麼辦啊,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我老娘指著我活命呢,你隻要是救了我,我再勉勵給您供牌位。”
他甚至還加快了磕頭的速度。
“屍蟲卵越靠近母蟲就會越躁動,”我緩緩說道,“對了,你的態度怎麼變了?”
老陳並沒有立刻回答我。
他舉起手給我看,手背上還沾著血漬。
“我胖,是容易出汗的體質,這麼熱的天,我乾點活兒,手心就跟洗過了一樣。”
“剛才,我給老劉點煙的時候,手指頭搭在他的手背上。”
“他肉皮下麵,明顯有東西在爬來爬去!一拱一拱的活蟲子!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該有的皮膚觸感,那就像是一塊皮子下麵蠕動著的萬千條活蛆。”
我輕笑。
“一般情況下,屍蟲的成蟲是不會爬來爬去的,但是你手上有汗,汗液是水。”
“不過水對你身上的蟲卵起不到解決作用。”
“蟲卵要吸你的血液,把血液吸乾,才能為它們自己成長的營養。”
“你要是想把蟲卵殺死,就必須弄死老劉體內的母蟲,隻要母蟲死了,那蟲卵就開始休眠,再吃點兒驅蟲藥,很快就能從你身體裡排出去了。”
老陳已經信我了,“美女大師,那個母蟲在哪兒?我該怎麼弄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