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麼辦?直接過去抓了他嗎?”我含笑抬頭問李洧川。
李洧川皺眉,表情認真“參與彆人太多因果的話,也會沾染上彆人的因果,尤其是身弱的人,在與任何人或者鬼物的相處過程中,我們儘量少參與彆人的選擇,也不要有那麼多的看不慣,更不要給彆人隨便的去提些意見,”
“因為這些本身可能就跟我們有太大關係,所以說我們要記住一句話,”
“我尊重你的命運,更理解你的局限。無所謂你的行為,這些確實與我無關痛癢。”
“就算拋開玄學不談,不要讓任何人任何事拖累你、內耗你。”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懂李洧川為什麼會這麼說,那個女鬼的老公明明已經開始乾壞事了。
“過去直接抓了。”他直接說道。
“行啊,”我也同意這種做法,按照剛才那個女鬼說的,如果不是她攔著,我可能也會遭到男鬼的毒手。
李洧川說完卻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坐在沙發上。
他一隻手虛虛地摟著我,一隻手貼在沙發扶手上,不緊不慢地來回摩挲。
我知道他在沉思的時候,就會這樣。
可是我們現在討論的事情也是很重要的,他居然走了神。
我喊了他一聲“喂,李洧川,我在跟你說話呢。”
他回過神來“我在聽。”
“還有彆的事嗎?沒有著急的事情的話,我先出去一下。”
李洧川有著清雋的五官。
可是他的性格,完全就是一條蛇的性格,永遠是冷靜且疏離。
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我幾乎沒見過他有多少情緒波動。
哪怕是此刻,我跟他討論要怎麼抓一個差點把我害死的地縛靈,他的表情也依然是波瀾不驚,而且貌似還著急去做彆的事。
好像我跟他談的,不是有關我安全的事情,而是隨口談論了一下天氣什麼的。
我的心突然就涼了一截。
他起身抬步往外走,隻留下一句“你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
是這樣嗎?
我現在想想都後怕呀,可能剛才無意中就會被推到車輪下,也就是說我才剛剛經曆過九死一生的危險呀。
我死死盯著李洧川的臉,試圖從他的表情裡找出一點點的後怕、擔憂或者是憐憫。
但是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心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簡直喘不過氣來。
我攔住李洧川,近乎哀求地問他“你一定要現在出去嗎?”
“李洧川,我差一點就死在來上班的路上了,你為什麼不安慰我幾句?”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女鬼不出手救我,如果那個地縛靈對我動手得逞了,我會怎麼樣……”
晨光裡,李洧川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無奈。
他撥開我的手,輕聲說“伊伊,地縛靈成功的幾率並不高,況且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他會躲著你的。”
我原以為的避風港近在咫尺。
可是此刻,我卻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還有嚴重的沒有安全感。
李洧川終究還是出去了。
我獨自失魂落魄地在沙發上坐了很久。
可是轉念一想,李洧川就一定要立刻馬上出去嗎?
他有什麼那麼著急的事?
我不信他看不出我的心有餘悸和後怕。
他是無從察覺?還是視而不見?
我當然知道,被地縛靈殺死的概率並不高,而且我也確實毫發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