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夢境靈湖,來到傳說中的秘境。
這裡的風貌,無愧於神仙洞府的稱呼。
陸勝這會站在浩大的海波之上,循著前方的光點——一道美麗動人的倩影,緩步輕聲的向她走去,生怕驚擾到她。
她的美麗是和這洞天秘境時相合的,又是勝過了這人間無數。
莫名的情緒在陸勝心中滋生,自己好像變作了一具提線木偶,思想行動都有了些怪異之感。
撥開林木草叢的枝葉,入眼的是一小山上的寶石般閃爍的亭子。
自己果然變得奇怪來了,怎麼也無視不了那座石亭。
石亭上是三座雕刻出來的翹翼精美亭頂,下是六根流光溢彩的,龍鳳雲彩栩栩如生鐫刻其上的紅木高柱。
灰色石亭頂蓋壓下來的重量沒有給人壓抑的感覺,倒是因為六根紅木柱的生機盎然之態,突顯出了一種戰天鬥地,絕不屈服的精神。
更何況後邊那高大雄偉的皚皚雪山,聳立天地之間,和塔一般雪白的潔雲化作它的戰袍,奮力勇猛的支撐起世間的安寧,接連著春夏秋冬四季美麗風華的漫天精彩。
春天的風和雨滋潤著夭夭桃華,嬌嫩的粉紅遠遠看去,在風中像是搖曳的炙熱火花。
沁人心脾的桃紅後是歡快的綠色心情。
桃樹生長著生長著,越來越挺直纖瘦,直至變作了傲氣非凡的綠竹。兩者的變化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沒有一絲違和。
還是春季的感覺,但和桃花的浪漫相比,這時的綠竹更多的是清雅高潔。
搖擺起舞的竹影,如在湖水之下,被活潑的遊魚來回戲弄。邦邦邦的交碰聲,是迎春的歡歌。
又是一場自然的變化,夏天已至。
明明是驕陽下,可鬱鬱蔥蔥枝葉卻成為滔天的綠色海浪,在風暴中,拍打出獸鳴。
紅的綠的藍的紫的……長的短的壯的瘦的……有翅膀沒翅膀有爪子沒爪子的身影,也是隨著“海浪”,一浪接著一浪的“拍打”在直入雲霄的雪山的陡峭岩壁上。
活潑的驕陽之後,接著是夏季的雷鳴電閃。這還真是種奇特的極端。這會的密林倒是安安靜靜了下來。
雷神風神的恫嚇沒讓它們折服,烏雲籠罩下的陰影,映襯出它們的光芒。悠悠的綠光,瀟灑自得……
再往後的是秋天,而後是冬天……四季的風景接連不斷的變化而出。每一次無限風光的切換,都有著漫天光影穿梭其中,劍光劍影,動人心魄。
這還隻是陸勝的餘光掃過。千言萬語都不足以形容的神仙風光,就這麼在那一瞬之間,映射到了陸勝的腦海中。
行至石亭半丈處,陸勝恭恭敬敬的道了一聲。
聽到了陸勝的恭敬,坐於亭下的美貌勝過天仙的淩彩瑜瑩瑩一笑,持起雙膝上橫放的彩蝶紛飛的青玉流銀寶劍。
小步踏出,有像亂蝶飛舞迷人眼,有像水波蕩漾,又或是天上飄落的謫仙……
總之,陸勝就是以一種奇怪的感受感應著,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清冷元氣的波動。
至於造成這一切的淩彩瑜,陸勝則是瞎了一般,再找不到蹤跡。
在陸勝的感知之中,眼前的洞天像是再度變換了一樣。什麼花花綠綠的世界,什麼美麗優雅的仙子,什麼四季輪轉的萬世芳華……都是被替換做紛飛的大雪,冰冷刺骨的雪花變成刀片切割陸勝的軀體。
可陸勝沒有一絲感覺,隻是被厚厚的孤寂給包圍了。
天地失色,萬物失靈。
目光耳邊等等感知,像是化作虛無,無從發覺什麼。
可淩彩瑜就隻是優雅的站在陸勝的身後,玉手伸出,接下飛累了的蝴蝶。
而陸勝真成了一個提線木偶。
四肢被看不見的絲線束縛住了,整個人雙目無神,戴著那滑稽的胖娃娃臉麵具,舞動著一出滑稽的戲劇。
這是隻有一個人表演的獨角戲。
陸勝扮演著一位砍樵人,隻會傻樂嗬。他的一生就隻是在上山打柴和下山吃喝中度過,本是平安無事。但不知是上天見他可憐,活著就隻是這樣碌碌無為;亦或者說,是上天的嫉妒,嫉妒他能整天歡樂。
一天打柴時,他從石木中砍出了兩樣珍寶——一柄斬斷世間一切邪祟,鋒利無比的寶劍,一名嬌滴滴的,靈光湧現的可愛女嬰。
砍樵人見之欣喜若狂,將她和寶劍抱回了家中。
至此,砍樵人每日都是背負著女嬰,手持著寶劍上山打柴。日子似乎沒什麼變化,隻是砍樵人卻是一日比一日富有,手中揮舞寶劍的姿態也變得愈加瀟灑精湛。
可世間哪有不透風的牆。
砍樵人的奇遇還是讓他人聽去!
隻是一開始遇見的是好人,這是好事,可之後聽到這消息紛至遝來的就是惡人,是不軌之徒。
他們無所不用其極,使出了各種卑鄙的手段,對著砍樵人瘋狂的攻擊,誓要讓他魂飛魄散。但砍樵人靠著自己的聰明才智,一次又一次的躲過危機,然後戰勝了他的對手。
那女嬰,也在砍樵人的保護下健健康康的成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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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麼一天,一位身著富貴、權威遮天的人出現。
他對著砍樵人說,你收養的女嬰是他的至親。現在,他要帶走他的至親。
砍樵人不同意,對那位權勢滔天的富貴人大打出手。
這引得富貴人身後的侍從大怒,紛紛化作凶神惡煞的妖魔,張著血盆大口撲向砍樵人……
到此,故事沒有再表演下去,結局也不得而知……
這隻是陸勝一個人的獨角戲,是被他表演得活靈活現,感人至深。
淩彩瑜靈動的眼眸中,出現了些許複雜,將她的靈光靈氣都是壓低了三分。無塵仙子的氣韻,頓時像是染上了人間的煙火,不再那麼的飄渺……
過了好久,她才又恢複至過去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