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原的嗓子發澀。
“所以,我害你被人打了,是嗎?”因此才需要貼膏藥。
寧向星不回答這個問題,開始掙紮,可是一掙紮,就倒吸一口氣,顯然痛得很難受。
“彆動了,我看看,我很會處理傷口。”穆原輕柔不失堅定的壓製寧向星,幾步把人推到一個樹乾上,寧向星的衣領子被他扒開一點,露出白皙耀眼的皮膚。
隨後就是那貼了膏藥,皮膚發紅的位置。
“這是怎麼了?打架不可能打這個位置。”
“不關你事。”寧向星還是低垂著腦袋“反正,以後我不會信你的話了,你以後彆想著管我的處事手段,因為你不是我,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麼,我知道我力氣小,我很多事都做不了,可你們要是再欺負我,我不會等著挨打的。”
這話說得倔強又可憐,還要咬牙硬撐。
穆原隻覺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又是內疚又是不舒服。
“彆這麼說話!誰要打你了,我不會打你。”穆原鬆開手,單手扶額“先說說,你這是怎麼回事。”
見寧向星轉身要下山,穆原眼疾手快一下扯住了他“彆鬨脾氣,事情說出來才能解決不是嗎?”
寧向星視線看遠方,就是不看穆原“他們讓我挑水,然後故意在安排我挑水的時候,浪費水,使勁用水,跟你說,又能怎麼樣呢,難不成你去逼人家不許讓我挑水?”
那咋可能。
既然安排的活兒,每個人肯定要乾。
隻是,這故意欺負寧向星,他怎麼覺得半真半假呢,他昨天還瞧見其他知青和寧向星交談呢。
他們文化人,難不成都喜歡表麵笑嘻嘻,背地裡不嘻嘻?
穆原煩躁的擼了一把頭發“行了,你彆委屈了,這件事我真能解決,你要挑水幾天。”
“一周。”
穆原頓住,你這身板,挑個水都肩膀受傷,連續一周豈不是雙臂殘疾了?
“還真是個金貴人。”穆原嘀咕了一句,隨後做了決定“你的水我幫你挑了,每天多少是定量的吧,你就隻交定量的,誰找茬你來找我,我請他去河邊慢慢用水。”
寧向星噗嗤一下笑出聲。
他不想笑的。
什麼叫做請人去河邊慢慢用水啊。
難不成還想讓人泡水裡泡到不敢浪費水啊。
這糙漢子,怪好玩的。
他目的本來就是想讓穆原搭把手,沒想到他說能不耍心機解決問題,還真就過來幫他解決問題。
穆原定定看著這張笑臉。
委屈巴巴的小臉固然很好看,可是瞧著叫人心塞。
可這麼一笑,一舒展,穆原瞬間就知道什麼叫笑顏如花。
花都沒這麼好看啊。
他的手指動了動,又想戳戳那看起來嫩呼呼的臉頰了。
寧向星憋住笑,認真的又問了一遍;“那水缸一天要挑滿一缸,你真能做到?你滿工分的人,不累啊。”
東西沒到寧向星手裡,他從來不會徹底信任。
穆原信誓旦旦“一點水而已,不累人,倒是你,這肩膀上的壓痕要推開,不然淤青了就難受,你這樣,中午就過來我院子裡,我給你弄弄。”
寧向星搖搖頭“我自己有藥,你這次願意幫我挑水,我已經很感謝了。”
“好了,不說那些虛的,中午來。”
說著穆原大步離開了。
風一樣出現。
風一樣離開。
寧向星收攏一下被扯開過的領子,看著穆原離開的背影,過了一會,沒事人一樣繼續忽悠小孩給他割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