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問福利就問福利,哪裡來這麼多其他的問題,我看你就是彆有用心,想破壞工人團結——”
寧向星見他這個樣子,便故意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人說他打孩子說了兩句話而已,你那麼著急乾嘛?”
“孩子?”這人看了一眼大斧。
大斧點頭,篤定道“他確實隻問了這個。”
跟蹤寧向星的青年撇撇嘴“那彆人家事你插什麼嘴,問完了就趕緊走吧,下次來的時候沒帶東西不要進我們窯廠的門。”
寧向星不會任由對方囂張下去的,把月餘前烏魯齊木的委會領導給自己的條子取出來,甩了甩“行,既然你不歡迎我下次來,那我今天就取走這一批磚瓦,去調貨吧。”
那人本來狐疑的看著這條子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看到上麵批準的掃盲點和婦委工作室用磚瓦數量,不免咂舌。
上次不是拉了一批麼,怎麼又來一批?
他們才答應兩個官員家裡蓋地下室和建二樓,目前小窯廠沒那麼多存貨啊。
“不是,這也沒提前跟我們訂啊,你這忽然要我們也拿不出來。”
寧向星本來就不是圖磚瓦窯而來,此時拿出領導的批條不過是也為難為難這個咄咄逼人的家夥。
他也丟下一句‘什麼?一個窯廠這點磚瓦都沒有,我看你就是彆有用心,想破壞我們婦委會和窯廠的團結,
你說你好好工作就工作,成天跟在彆人屁股後麵聽彆人說話,自然耽誤了窯廠的進度,我看這次窯廠拿不出東西被領導怪責,就是你害的。’
謀而後定?他現在不需要,有什麼難聽的話立馬就還回去,免得回去的路上還要複盤。
果然,被寧向星把話原封不動還回來的青年被說得手足無措,又因為批條的乾係根本不知道怎麼反駁,隻能被動的給寧向星賠不是,順便去找領導來說說。
一個窯廠的領導在寧向星麵前,是一點兒壓迫感都沒有的,所以寧向星可以輕鬆的引領現場的氛圍跟節奏,經過四十幾分鐘的協商後,寧向星帶走了一批磚瓦,由大斧護送,
還承諾一周之內給寧向星送另外一批磚瓦去。
寧向星表示貨款之類的會由烏魯齊木的委會調撥。
他靠著一張已經失效的批條,和模棱兩可的話術,帶走了不少好磚瓦,回來後使喚大斧乾活,不讓他回到窯廠。
寧向星看了看手表,距離吃晚飯還有一個多小時,便按照苦主的地址找了過去,告訴她直接帶女兒去接孫女,就說大斧受傷了,不帶走孩子孩子沒人照料。
那三個孩子的母親怔愣幾秒,反應過來寧向星的意思是他把大斧扣住了,當爹的不在,其他人想管那三個女兒的事情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那她這個做母親的去從一群不相乾的人手裡把女兒帶回來,可就名正言順多了,於是苦主立刻拉人上馬車立刻就要去接孩子,哪怕等接到孩子都是夜深人靜了。
寧向星索性意見事情不消耗第二天的時間,表示晚上有人點燈接應他們。
母女倆再次道謝,就急吼吼的去找人找車了。
寧向星打了個嗬欠,讓庫班跑腿留個口信給老羅,告訴老羅如果穆原回來了,就讓他直接來工作室這邊。
穆原是一個多小時候下班回到院子的,聽到老羅的轉達後衣服都沒換就去了寧向星那邊。
他擔心寧向星有什麼需要。
沒想到到了以後,寧向星支棱了個小爐子擱那兒圍爐煮茶。
茶水是穆原更喜歡的岩茶,醇厚香。
鐵絲網上的糍粑、紅棗、小橘子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寧向星翹著二郎腿,靠在靠背椅上,似乎在看著誰。
穆原順著寧向星的視線看過去,一個人吭哧吭哧的乾活,是個陌生麵孔。
“來這邊!”寧向星瞧見穆原了,也不用眼神警告大斧不許偷懶了趕忙招呼穆原。
注意到他沒換衣服,寧向星懊惱,自責道“我應該多交代兩句,這裡沒什麼大事,就是不能早回去,讓你來陪陪我。”
穆原又不在意這個,進了辦公室從角落裡搬出來一把椅麵比較大的凳子,那是寧向星說的‘情侶’椅,反正跟寧向星那個一樣款式和顏色,平時都是收在角落裡,不給他人坐的。
洗了手,穆原坐在一旁給寧向星剝橘子,順便問問那乾活的人什麼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