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是個十幾歲少年,胖乎乎的,身上穿著補丁袍子。
看著兩人,眼睛都直了,這兩個女人也太漂亮了。
不過,瞬間就慌忙移開目光。
他可不敢多看,要是被客人告狀褻瀆,縣令大人肯定宰了他。
客氣地問道:“客官,你們是外地人吧?”
夏末初點頭:“經營布匹的,剛和你們縣令合作達成。”
小二一聽已經和縣令大人合作了,就放鬆了警惕,笑道:
“你們有所不知,我家大人最怕升官,最怕出名,最怕露富。
這不,聽說女帝離開帝都微服私訪,我家大人怕她來這裡視察,就趕緊全城偽裝了。
我家生意很好的,以前這個時間,早就座無虛席了。但現在,本地人都不想給大人找麻煩,寧可在家做飯吃呢。”
李秋寒覺得稀奇:“你們就這麼願意配合秦縣令?”
小二笑著說道:“實不相瞞,我家大人絕對是天下最好的父母官。沒有他,我們全縣百姓現在得和其他地方一樣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呢。”
夏末初故作隨意地問道:“小二,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小二得意:“五兩銀子。”
“什麼?五兩銀子?”李秋寒驚呼,看向主子。
她的俸祿一個月平均才六兩銀子,她可是女帝身邊的女官。
夏末初看著李秋寒,有些訕訕。
她這個女帝,還不如一個小縣令有錢。
“你們秦縣令月奉多少?”夏末初又問道。
小二還真知道:“我們大人沒有俸祿。”
“沒有俸祿?怎可能?”夏末初哪會信。哪有為官的沒有俸祿的。朝廷可是撥了款的。
小二笑道:“起初,我們大人確實有俸祿,不過,上麵發的俸祿他都救濟貧困家庭了。後來在他的帶領下,我們少生孩子多種樹,先修路再致富。
以前,我們這裡十年都見不到一個知府和巡撫大人,可如今家家都致富了,他們都紛至遝來,說是取經,其實就是要我家大人的發明,還有的,直接要銀子。
被我家大人統統拒絕,把他們都得罪了。後來,上麵也不給他發俸祿了,甚至經常暗中搗亂,甚至半路截殺我們的客商。”
“還有這事?”夏末初蹙眉,壓住心中怒火。
李秋寒問道:“他為何這麼自私?大家富,才能國富民強。”
小二說道:“你們真以為我家大人幫了他們,這些銀子就能到了老百姓手裡?”
忽然話鋒一轉,說道:“你們可知原來紅彤縣多少人口?”
夏末初和李秋寒沒懂小二怎麼扯到人口上去了。
小二見兩人沒說話,就說道:“原來我們縣有十萬餘人,可窮了,父母官還巧立名目,增加賦稅,不給就抄家滅門。因此,能跑的都跑了。秦大人上任的時候,我們縣隻剩下兩千餘人,還都是老弱病殘。
可現在,不但原來背井離鄉的都回來了,還有慕名而來的,已經將近五十萬人口了。要不是那些地方府衙製定了嚴厲的嚴禁人口流動的措施,現在估計已經超過百萬了。我們大人就是以這種方式來幫助窮苦百姓的。”
李秋寒無比震驚,忍不住問道:“他們為什麼限製人口流動。”
小二還沒說話,夏末初冷聲開口:“要是人都跑光了,一座空城還需要父母官嗎?他們是為了他們的烏紗帽!”
小二笑道:“這位客官說得極是。兩位吃點什麼?”
夏末初眼珠一轉:“小二,我們都是自己人,就彆偽裝了,好酒好肉端上來吧。”
小二搖頭:“不瞞客官,秦大人令出必行,我們可不敢違抗。小店暫不提供大魚大肉,但,保證口味俱佳。”
夏末初隻好說道:“你看著給我們安排幾個小菜吧。”
“好嘞!”小兒離去。
李秋寒抱怨道:“這個秦征真狡猾!”
夏末初不置可否,忽然問道:“我們的護衛都信得過嘛?”
李秋寒一怔:“絕對信得過,怎麼了小姐?”
夏末初蹙眉,沒回答。
心說,不是秦征,也不是己方,那會是誰給她和秦征下藥呢?
“小姐,出了什麼事情嗎?”李秋寒感覺主子這麼問,肯定是出事了。
夏末初搖搖頭:“沒事。”
這事難於啟齒,哪怕她和李秋寒情同姐妹也不能說。
李秋寒知道主子性情,不想說肯定就不會說的。
“嗯?”夏末初的腳忽然碰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好好看的湯罐啊,怎麼放地上了?”
夏末初彎腰拿起湯罐放在桌上。
湯罐下寬上窄,寬沿。還有個蓋子,是個瓷器。上麵的鯉魚躍龍門的彩繪十分鮮豔奪目。
整個瓷器也是光滑溫潤,手感極佳。
“真好看?”李秋寒抱過來,撫摸著,讚道。
這時,小二過來送茶水。
“小二,這湯罐也是你們縣令大人製造的?”夏末初問道。
小二看見這個湯罐,臉色巨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