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一點都不意外,笑道:“武功還行,至少是個分舵舵主!”
噌!
夏儘忠站起,震驚、戒備地盯著秦征:“秦大人,你開什麼玩笑?你嚇死我了!”
秦征淡淡地說道:“我剛聽說,複貞教武學叫左翼風華。”
夏儘忠苦笑:“你看我像是擅長使用左手的人嗎。”
秦征點頭:“是的,你的右臂比左臂發達,左手也沒有老繭。”
又說道:“那也證明不了你不是複貞教的人!”
夏儘忠氣笑了:“素聞秦大人辦案是當世一絕,領教了!”
秦征笑道:“忠哥,你是笑話我糊塗斷案吧?嘿嘿嘿,彆介意,我就是開個玩笑。你相信丞相能與複貞教是朋友嗎?”
夏儘忠謹慎地看著秦征:“我哪知道。”
秦征卻說道:“假如是,丞相為什麼這麼做?”
夏儘忠無語地看著秦征:“秦大人覺得是為什麼?”
秦征說道:“以丞相的城府,原因隻能有一個!”
夏儘忠緊盯著秦征。
秦征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繼續說道:“原因就是,複貞教對他有用處。可,複貞教是大乾的敵人。假如真是如此,隻能說明,丞相大人要造反!”
“秦大人,你說的,越來越不像話了。”夏儘忠不高興了。
可秦征卻笑笑:“忠哥,我們就是分析,又沒定性,你怕什麼?”
“我怕什麼?我就是擔心你禍從口出!”夏儘忠說道。
秦征又是笑了笑:“就你知我知,你不說,誰知道?”
夏儘忠:“……”
“好吧,你想說就說,我當沒聽到。”
秦征笑道:“這就對了,閒著也是閒著!”
夏儘忠:“……”
問道:“斷案如神的秦大人,就算如你所言,可我義父為何要造反?”
“……”秦征點頭:“是啊,沒有理由啊!我們換個角度分析分析,即使丞相大人要造反,敵人的敵人當然就是朋友。但複貞教可是個大雷,為了安全起見,丞相必然會在絕對掌控複貞教的情況下,才敢利用複貞教。”
夏儘忠眼睛微眯:“秦大人睿智,是這個道理!”
秦征看向夏儘忠,淡淡地說道:“除非,複貞教有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在丞相手裡!”
夏儘忠笑著問道:“秦大人以為是什麼東西?”
秦征說道:“複貞教之所以還在反乾複貞,必然,大貞王朝的世子,還活著。”
“那又如何?”夏儘忠已經握緊雙拳,手心都出汗了。
這個秦征,太可怕了!
秦征說道:“掌控複貞教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掌控這個世子。但要想人不知鬼不覺,最好的方式就是,燈下黑。比如,收作義子!”
秦征緊盯著夏儘忠,緊接著又說道:“所以,你就是複貞教的世子!”
夏儘忠驚愕地看著秦征,後背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秦征突然說道:“我現在,不是開玩笑!”
兩人對視!
好半天,夏儘忠笑了:“你認真的樣子,我都以為我真是前朝世子了!”
秦征也笑了:“喝茶!”
夏儘忠提著椅子重新回到桌旁,坐下。
忌憚地看著秦征。
雖然他不承認,但已經明牌了。
他後悔了,義父就說過,讓他少接觸秦征,即使接觸也要少說話,更不要試探。
並直言,以他的智商,麵對秦征,十句話不過,就會被秦征看出馬腳。
果然!
秦征給夏儘忠的茶碗裡倒上茶水,笑道:“我對這種鬥爭沒什麼興趣。”
夏儘忠將茶水一飲而儘,恢複淡然,笑道:“秦老弟的分析能力,讓人歎為觀止。”
秦征微微一笑,說道:“就是簡單的推理而已,不足為奇!”
“推理?”夏儘忠沒聽說過這詞。
秦征解釋道:“就是逐步分析!”
夏儘忠問道:“你還推理出了什麼了,說說也無妨!”
秦征看著夏儘忠,說道:“假如你是丞相的義子,也是人質。你不甘心,你想殺他,但實力不允許,所以,隻能委曲求全。”
夏儘忠微笑著聽著,沒說話。
秦征繼續:“你們之間的關係,其實就是合作,但必須無比真實。真實到,你們互相忘掉你們的合作!”
夏儘忠笑著問道:“還有呢?”
秦征說道:“你做人質,交換條件就是,讓複貞教繼續存在。而複貞教對丞相的好處就是……”
秦征頓了一下:“丞相和複貞教有著相同,卻又不同的目標。”
夏儘忠感覺呼吸都要停止了。
秦征說道:“你的目標是顛覆大乾。丞相的目標卻是當今聖上。你想光複大貞王朝,因為你姓李。丞相想做大乾帝君,因為他姓夏。
但他沒有理由造反,師出無名就不能令天下人信服。所以,挾天子以令諸侯,最適合!而你就是個天子,但,那時候,也是你和他翻臉,真正較量的時候!”
夏儘忠依舊沒說話,但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
秦征又喝了一口茶水,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而這次刺殺,是你做的。是你想殺我而不是丞相,他沒這麼愚蠢!
丞相知道你殺不了我,所以沒阻止。但你不會因為這一次的失敗,放棄對我的刺殺。”
夏儘忠還是沒說話,眼中已有了深深的恐懼。
秦征忽然話鋒一轉:“紅舞應該想阻止你這次的刺殺,因為她看到過我屬下的實力,但你沒看到,所以你不信。”
提到紅舞,夏儘忠身軀一顫。
秦征歎了口氣:“其實,隻有紅舞自己不知道,她也是前朝血脈。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是丞相培養的密探。天真地以為,這次丞相放棄她,也放過了她。我收留了她,她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夏儘忠緊握雙拳,但依舊沒說話。
秦征說道:“當有一天她知道她是前朝血脈,哪怕她不想殺我,也會為了前朝,對我出手。可憐的紅舞,她還以為自己不是棋子了,終於擺脫了被人控製的命運枷鎖!”
“秦大人,我義父把你當作當朝最強對手,我還不服,現在,我服了!”夏儘忠此刻,心中已經不是忌憚和恐懼,而是折服!
就憑他隨口幾句話,秦征居然推理出幾乎全部真相,這是多麼恐怖的推理能力!
秦征淡然一笑:“但我分析不出丞相為何要把女帝拉下馬!”夏儘忠直言:“我也不知道!”
此刻即使夏儘忠沒有承認,秦征也沒說他確定就是前朝世子,卻也再無掩飾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