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微笑:“你在基層,接觸的案件是很多,但,你應該也會發現,這些刑案並不能滿足你長期的求索。那是因為,你選錯了方向!”
司馬鐵肩茫然看著秦征:“我的方向選錯了?”
秦征點頭:“你現在接觸的隻是普通案件,多發案件。你還不曾接觸到大案要案。你是不是認為隻要公正,就能還蒙冤者公道。隻要殺了那些貪官汙吏,就能杜絕冤案發生。”
司馬鐵肩點頭:“不對嗎?”
秦征看著司馬鐵肩:“如果沒有我,沒有陛下,你能搬到嶽山林嗎?”
司馬鐵肩搖頭:“若不是大人相助,陛下聖明,下官已經命赴黃泉了。”
秦征問道:“知道嶽山林他們為何如此猖狂嗎?”
司馬鐵肩不假思索地說道:“因為他們無視朝綱無視律法,膽大妄為!”
秦征點頭:“這是事實,你我,甚至陛下都控製不了。所以,你要想搬到他們,你也要向他們學習!”
司馬鐵肩怔住了:“他們作惡多端,我還要學他們?”
秦征看著司馬鐵肩:“你的失敗,在於,因為你沒有與犯罪分子鬥爭的經驗,所以你不但搬不倒嶽山林,反而自己鋃鐺入獄。因為你沒有誌同道合的同僚,因為沒人幫你,所以你狀告無門,隻有舉報揭發這一個途徑。因為你的權力不夠大,所以你才無法將他繩之以法!”
司馬鐵肩沉默,開始思考。
秦征也不著急,有些事情,隻有自己想明白,才是真明白。許久,司馬鐵肩釋然,眼睛明亮起來:“大人說的學習,不是效仿,而是通過學習他們的手段,看透本質,知己知彼,才能一擊斃命!”
忽然再次跪倒磕頭:“感謝秦大人指點迷津!”
秦征笑著將他托起:“直言不諱的講,你現在入刑部,確實為時尚早,因為你鬥爭經驗不夠,去了,也難有作為!”
司馬鐵肩並沒有因為秦征的直言不諱,而有半分不適,而是畢恭畢敬問道:“請大人明示!”
秦征說道:“我建議你去梁津府任職按察使,正好可以發揮你的長處,彌補你的不足!”
司馬鐵肩起身施禮:“我聽大人的!”
秦征點頭。
他確實缺人才。
這個司馬鐵肩是個人才。
秦征說道:“這一次,太傅沒少幫你。他就是個倔脾氣,你也是個倔脾氣。但,他老了,改不了了。你還年輕,哪怕你沒錯,你給老師認個錯,讓他高興,也理所應當,這是孝,不是嗎?”
司馬鐵肩老臉一紅:“下官謹記請大人教誨!”
秦征滿意地笑道:“時間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司馬鐵肩高高興興地走了。
秦征歎了口氣,對關閉的後窗說道:“袁伯,你都聽到了,可以回去彙報了!”
後窗外,屋脊上,倒掛金鉤的袁世清差點頭朝下掉地上。
心裡無比震驚,秦征不是不會修行嗎?怎麼耳力如此敏銳。
還是,猜的?
“少師早些休息!”袁世清翻身上房,跳躍著離去。
袁世清剛走,蘇小蠻敲門進來,將醒酒湯放在書案上。
說道:“大人,今天來了幾個自稱進修學院的學生,要見大人。天黑才走。”
秦征淡淡說道:“沒工夫搭理他們!”
蘇小蠻說道:“剛才,宮裡來人了,陛下召大人明日入朝。來人聽說大人在會客,就沒打擾。”
秦征點點頭:“你休息去吧!”
蘇小蠻忽然紅著臉說道:“大人,烏雞白鳳丸,什麼時候生產啊?”
“呀,我都給忘了。”秦征看蘇小蠻害羞的樣子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提筆在紙上寫了個藥方:“你按照這個藥方抓藥,還有,將藥方飛鴿傳書張明禮。”
“是!”蘇小蠻接過藥方,紅著臉走了。
秦征揉揉太陽穴,太忙了,何時是個頭啊?
天還沒亮,秦征正準備出發。
守門的特勤來報:“大人,丞相來了,門口等候大人!”
秦征苦笑,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蘇小蠻打著哈欠:“大人,是不是,我可以回去睡覺去了?”秦征揉了揉她的秀發:“去吧!”
馬車上,夏比圖看著秦征,笑眯眯道:“叔對你夠意思吧?你都沒去接叔,叔卻來接你來了!”
秦征看著夏比圖,無奈道:“叔,你笑起來,真像是老狐狸!”
“哈哈哈……”夏比圖放聲大笑,就知道瞞不住這小子。
趕車的夏儘忠很吃驚,秦征又說了什麼,居然能讓義父一大早就這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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