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跪下施禮。
女帝說了一句“平身”。
之後,就看著南城城內,默默無語。
此刻,那成城內積水已經有一人多高了。因為城牆的阻隔,雨水正在往四周流去,那些垃圾,也隨著水波起伏不定,隨波逐流。垃圾中,還有人畜的糞便!
空氣中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那些沒拆遷的房屋,已經有不少倒塌了。
“陛下,救命啊!”
“陛下……”
忽然,南城內七零八落的建築內傳來呼喊聲。
眾人看過去。
距離太遠,看不清那人麵容。
但可見南城府衙屋頂上,站著一個人,正在揮手。
貌似穿著官袍。
“怎麼還有人?”夏末凝大吃一驚“不是已經讓他們都轉移到北城去了嗎?”
“看!船!”忽然,周文通指著遠處,驚呼。
所有人看過去,真有船,還不是一隻,有十幾隻小船。
船上有特勤。
“是魯東,還有花千柔!”夏末凝驚訝。
魯東和花千柔怎麼來了?
原來,花千柔也不放心南城,畢竟五個城區都是大人負責的。
於是昨晚就加班加點造了木船,一早就進了南城巡視,順便打撈垃圾,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不用船不行啊,馬匹進去,就剩下個腦袋了,還是昂著頭的。
此刻,聽到呼救,花千柔等人也是大吃一驚,南城不是空城了嗎?
趕緊劃船過去。
不久,花千柔征把此人送到了城牆上,不忘了給女帝見禮。
女帝讓兩人平身之後,看著被救的人,很驚訝“劉府尹,你這是?”
此刻的南城府尹劉水生,官袍都濕透了,凍得瑟瑟發抖臉色慘白。
哆哆嗦嗦說道“啟稟陛下,本來我是撤走了,可昨夜突然想起剛發的俸銀落在了府衙,就連夜去取。沒想到,來得容易,出不來了,水太大了!”
哧!
周文通沒忍住,笑出聲。
趕緊衝著女帝作揖“陛下贖罪!”
他這可是有駕前失儀的嫌疑。
“無妨!”夏末初其實都沒忍住,想笑了。
“劉大人的水生之名,名不副實啊!”朱豐馳忍著笑,說道。
一句話,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
劉水生出生時遭遇了洪水,是在水裡生的,因此起名水生。可是,他並不會水。
而且,劉水生是出了名的怕老婆。
顯然,昨夜沒把俸銀帶回去,被老婆收拾了,連夜去取,結果被困在了府衙屋頂。
劉水生此人有點迂腐,也沒多大的才能,但為官清廉,以他的才能,做個府尹,夠了。
他算是女帝的人。
夏末初說道“快回去吧,彆生病了!”
雖然劉水生是南城府尹,但,改造南城是郭平西負責,而且,城裡也沒人了,劉水生就成了擺設。出了事,劉水生責任不大。
當然,誰的人,誰不袒護?
劉水生趕緊告退,坐船走了。
女帝夏末初望著南城水澤,也是愁眉不展。
一麵是必然給帝都造成重大損失的水患,一麵是無上崇高的祭天壇。
其實,祭天壇有沒有效果,她心裡也有數。
但是,祭天壇就是大乾百姓心中的精神寄托。
哪怕不靈驗,也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