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的情況很少見,溫雅仔細給他把了脈,也沒發現他神魂消失的原因。
脈象很正常。
但一定有什麼地方是她忽略了。
溫雅又仔細看了看,神識順著對方的手腕進入他的身體。
一進入,就感覺了一股強大的吸力,都不用她怎麼費力,神識飛快的朝著張星身體裡湧。
溫雅下意識就要把神識收回,卻發現竟然收不回了。
她的神識竟然不受她的控製。
幸好她還能通過神識感覺到對方身體裡的情況。
一切都是正常的!
這就很不正常!
溫雅隨時做好要切斷神識的準備,才放任神識被吸著走。
即使她不放任也沒辦法,根本就不受她控製啊!
最後出現在溫雅意識裡的是一個大張的嘴。
那是……
溫雅陡然回神,下意識連連後退。
張星身體裡有東西,還是活的!
那大張的嘴給她的感覺很熟悉。
溫雅收斂心神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那好像是一隻蟲子。
是的,溫雅接觸過的蟲子不少,各種各樣的都有,她空間裡還有好幾種死活不走的。
溫雅隻好在空間給他們專門圈了一塊地,任由他們在裡麵自生自滅。
她有些怕這種軟綿綿的東西,沒到見了就尖叫的程度,但也不想多接觸。
就在剛才她的神識進了蟲子的嘴裡。
那蟲子是在張星身體裡的。
也就是說張星之所以昏迷就是因為身體裡的這隻蟲子。
它一直都在“吃”張星的神識。
想通這些的溫雅倒吸口氣。
“有什麼發現嗎?”紀安和著急的問,溫雅剛才的反應說明她查到了什麼。
溫雅仍是白了他一眼不說話。
紀安和的聲音有些苦澀,“張星是我們的隊長。
我們出任務的機會不多,但每次都是他帶著我們。
有次去南邊山林出任務,遇到了不少事,他不顧危險讓我們先撤退,自己卻成了現在這樣。
那次我們的任務完成的很艱難,但救了不少人,他卻再也沒有醒過來。”
溫雅還是沒說話。
紀安和小心的看了她一眼,“我們都很感激他,他是一名英雄。
所長也查了很多資料但怎麼都找不出他昏迷的原因。
想來你也感覺到了,他的神識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會慢慢消失。”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後來所長找到了一個暫時緩解他神識消散的方法,就是用其他人的神識代替。”
溫雅冷笑一聲,“所以他們做父母的就用自己的神識代替張星的,減緩了他神識消散的速度,他們也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紀安和點點頭,眼裡都是不忍,張家是家傳的異能,他們傳承的是符篆和陣法。
“那又如何?他們終究是觸碰了我的底線,今天但凡來的不是我,那被他們扣留的神魂就要成為張星的養分了。
失去了神魂的人雖然不會丟掉性命,但終其一生也是體弱多病的。
憑什麼?
憑什麼彆人就要為他們的兒子犧牲到這種程度?
他們自己想要做什麼那是他們的自由,即使把命換給他們兒子也是他們自願。
但憑什麼要讓彆人也這麼做?
因為她兒子是英雄嗎?
因為他兒子是為了保護大家才成這樣的嗎?
若是他們好好跟人家商量也算,但在彆人無知無覺中就做出這樣的事來,跟邪修有什麼區彆?
不,還是有區彆的,借口不同而已!”
張叔張嬸都說不出話來,他們的臉火辣辣的。
他們年輕的時候也是研究所的人,也做了不少貢獻,張星是他們唯一的孩子。
他們怎麼忍心他年紀輕輕就沒了,找了很多方法都沒有效果,無意間卻發現了讓孩子醒來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