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都。
不同於大周的安逸,大寧的淡然。
此刻的魏國朝堂一片沉寂,人人自危,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惱了那位坐在龍椅上的老人。
“知道嗎?錢子陵死了!”
老魏帝聲音沙啞,但卻飽含怒氣的吼道
“他死了!死在我魏國東境的戰場上!被那弱小的燕國所斬殺!
“區區弱燕,仗著齊國之威,竟能連下我東境十餘城!!
“周遭這些府兵都是乾什麼吃的!?難道我堂堂魏國,竟隻有錢子陵這一位將軍不成!?”
眾臣皆是鴉雀無聲。
老魏帝怒氣撒不出,隻好將視線調轉到丞相鄧狄身上,喝道
“丞相,錢子陵是你舉薦的,你說此事該怎麼辦?”
鄧狄站了出來,感覺頗為頭疼。
他之所舉薦錢子陵,就是看中了此人為將中庸,進取或許不足,但守城絕對有餘。
隻是沒想到那燕齊聯軍竟能鐵了心,不惜用人砸也要砸開他們魏國東境的大門。
錢子陵能死戰不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倒也對得起他的舉薦,並未失去身為武將的體麵。
但現在,魏帝這老東西明顯是要找個背鍋的出來。
那自己這個丞相做什麼用?
不就是現在用的嗎?
心知肚明的鄧狄當即跪倒在地,拜道
“啟稟陛下,臣識人不明,險些誤國,請陛下降罪!”
見自己的丞相如此識趣,給足了自己麵子,老魏帝還能說什麼呢?
當即拍著桌子,冷哼道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朕要的是辦法,解決辦法!
“朕不管,無論如何,你必須儘快將東境丟失的這十餘城給朕收回來!”
鄧狄似是早在來的路上就想好了對策,當即答道
“回陛下,臣有一計,或可退敵收城,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此計或許於我魏國有損,陛下應當做好心理準備。”
鄧狄恭敬的作揖。
老魏帝滿目愁容,歎道
“就算再有損,又豈會損過今日?
“但說無妨。”
鄧狄思慮片刻後,緩緩說道
“臣以為,那區區北燕之所以能有今日之兵威,原因全都在於齊國。
“既然北燕能割讓三城,換得燕齊結盟,那我魏國是不是也可同樣效仿此法?”
此話一出,頓時惹來朝上眾臣的非議
“啊?效仿北燕割城?這如何使得?”
“不錯,想我堂堂魏國,輝煌時也曾向四方開疆拓土,如何,如何就落得跟個弱燕一樣,作此卑賤行徑?”
“不錯,出賣祖宗土地這種事情,有燕國一個就夠了,我朝萬萬不可行此等悖逆之舉,否則是要遭後人唾罵的!”
“那草原女人頭發長見識短,我王豈能與她一樣?”
“”
鄧狄轉過頭來,臉色難看的掃視了一眼那些先前開口的那些官員,陰沉沉的說道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今日我魏國之處境,又豈能與往年同日而語?”
一旁,自始至終未曾開口的太子淡笑著說道
“丞相此言倒是不差。
“昨日我魏國還能坐擁東境數十城,今日便全都丟了,確實不能同日而語”
“殿下,你”
鄧狄氣急,還想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