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什麼?”
魏小娘想了想,如是答道
“就是說你肯定會沒事啊。
“平城一役雖然敗了,但身為主帥的鄧叔如今都好好的再出現在這魏都城了。
“你不過是麾下的行軍司馬,他們肯定不會為難你的。”
魏翎聞言,失笑一聲。
姐姐不懂這裡麵的道理,所以才誤以為鄧叔沒事,自己也就沒事。
但其實,此番岐王之所以會放過鄧叔,是因為他知道,鄧叔之所長並不在這戰陣之間,所以對自己毫無威脅。
要殺鄧叔?
可以,但沒任何意義。
相反,作為魏國的丞相,鄧叔背後站著的,是魏國全體官員!
如果就此放過他,那之後無疑會更容易籠絡這幫魏國官員的心,令他們放棄抵抗
畢竟,作為百官之首的丞相你都饒過了,沒道理再為難我們這些不如丞相的人了吧?
凡是政治,都講究利益。
權衡這背後的利弊,才是一個上位者該有的考量。
所以,鄧叔是能放過的。
但自己呢?
要知道他魏翎可是一介草民,代表不了任何勢力!
況且當初在平城時,他還是攔住岐軍,造成岐軍內部傷亡慘重的罪魁禍首!
岐王若是狠心,完全可以選擇一刀剁了自己,來達到泄憤的目的。
所以,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兩者之間並無絕對的關聯。
鄧叔有鄧叔的價值。
自己也有自己的價值。
一切,不過在上麵的一念間罷了
魏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走到旁邊的水盆,用涼水漱了漱口。
這些話,他並沒有全都對姐姐一股腦的講出來。
因為沒必要讓她也跟著擔心。
況且,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如今的他,也應該算是在為岐王辦事吧?
不過說起岐王
魏翎好似又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自己的姐姐
“對了,門口的兵是啥情況啊?
“他們真是被派來保護你安全的?”
魏小娘望向門外的方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好像是吧
“那位藍衣先生說,最近城裡可能會不太平,到處都有刺客作亂。
“我一個姑娘家自己住,多少可能會有些不安全,所以便先派人在門口守著,等你回來後,再決定他們的去留。”
由自己決定他們的去留?
魏翎下巴微抬,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思索。
看來這並不是強製性的『保護』啊
也對。
如果堂堂岐王隻能靠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來維持手底下人的忠心。
那最後又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甘願為他效死力呢?
約莫是跳出了剛才局限性的思維。
魏翎在逐漸想通了這一點後,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目光重新看向自己的老姐,調侃道
“不過說真的,就算有刺客,人家也都是奔著那些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去的。
“誰會跑來刺殺你一個鄉野村姑啊?”
魏小娘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翻著白眼說道
“嘿,鄉野村姑怎麼了?
“我防不了刺客還防不了那些小蟊賊嗎?
“嘖嘖,我可是聽說了,就因為世道亂了,如今那些小蟊賊已經喪心病狂到就連東宮太子府都敢偷摸進去了!
“據說那太子殿下正在偷歡之時,無意間瞧見房梁上有人,被嚇了一跳,至今還臥病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