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風險,如非必要,無論是薑沉吟還是那些宗室諸王,肯定都是不願冒的。
畢竟,亂世之中,往往隻有軍隊才是最大的權利。
而就在兩人交談間。
先前被薑沉吟授意去調查情報的鄭怡也已經去而複返。
隻不過相比起去時,回來後她的臉上明顯多了幾分凝重。
“殿下,都已經查清楚了。”
鄭怡深吸一口氣,抱拳說道
“前些時日,確實有人看到了東齊使臣的馬車進入了大寧境內。
“按時間推算,臣估摸著,大約再有一兩日,他們應該就能到朝歌了”
薑沉吟揉著懷中白玉狐的小腦袋,不為所動,隻平靜的問道
“來求援的?”
“對。”
鄭怡點了點頭,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小聲說道
“殿下,咱錦衣衛眼線遍及八方,所以才能提早收到消息。
“但隻怕朝房那幫人現在還都被蒙在鼓裡,您看要不要借此機會”
她沒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薑沉吟抬起頭來,冷笑道:
“要!當然要!
“本宮這還正愁找不到機會開口呢,那邊的東齊就已經先派人送來送枕頭,豈能不要?
“你這就去派人將消息散出去,務必在正式上朝之前,傳入本宮那些叔公伯公的耳中!”
“臣遵旨。”
鄭怡行禮,轉身再度離去。
而薑沉吟也沒再理她,隻是扭頭看向身邊的薑年,開口道
“我們也走吧,彆誤了朝會的時辰。”
“姑姑請。”
薑年微微俯身,主動讓出一個身位。
雖同為皇室成員。
但他這個『宣王』無論是從輩分還是從地位上講,顯然都是遠不如長公主的
薑沉吟懷抱著知否,腰背挺直,儀態高貴的朝著那座才建成不久的金鑾殿走去。
“長公主到——”
伴隨著一聲嘹亮的尖銳喊聲,預示著來人的身份。
隻見原本還在談論些什麼的眾臣紛紛安靜了下來。
望著那緩步走入殿中的白狐女子,臉上的表情各不相一。
有肅然,有忌憚,有諂媚,但更多的
還是恭敬!
而隨著薑沉吟每路過一位朝臣身邊,便見連忙有人躬身行禮,將姿態放得極低
“見過殿下千歲。”
“長公主安。”
“”
恭維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
薑沉吟卻從始至終都沒有作出任何回應,麵無表情的樣子顯得極為清冷。
仿佛千年不化的冰雪,讓人難以靠近。
這倒不是她故意端著架子。
而是因為自打有記憶以來,這些經年未變的話語便一直都是如此。
她早就已經聽膩了
一路來到階前,薑沉吟卻並未選擇急著踏上那通往至高處的金燦燦龍陛。
而是扭過頭來,看向為首那幾位同樣身穿蟒袍的老人,微笑著說道:
“沉吟見過各位叔伯。
“懷抱知否,不便行禮,還望各位叔公伯公見諒。”
簡短的話語夾雜著微妙的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