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弟兄們都在陣前叫罵一天了,東齊這幫龜孫還是死死的窩在城裡,說什麼也不肯出來。”
平丘,岐國軍營。
身穿鎧甲,虎膀腰圓的鐵鳴大步從營外走來,伸手卸去頭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勁兒的喘著氣。
而帳中,像是早已等候多時的副帥賀遊端著盛滿清水的碗走了上來,道一聲辛苦。
鐵鳴接過後,仰頭一飲而儘,隨即用胳膊抹了抹嘴,又說道
“要是實在不行,還是回頭直接讓我帶人強攻吧。”
賀遊似有所動,但沉思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
“先不急。
“無論何時,攻城都是下下之舉,我們還沒到那一步呢。”
“可總這麼耗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鐵鳴有些窩火。
他素來信奉的,就是男人該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乾!
死了就死了。
贏了應有儘有。
可東齊這幫龜孫,從開戰之初,就一直是且戰且退的。
全然不跟他們正麵交鋒,就是死守著城打!
城防堅固,有險可依了,那就多守一陣。
要是城太低或者城中兵力不足,那乾脆打完就撤。
你們他們贏了吧?
贏了。
可就是這種贏法讓人很不爽。
再加上,如今隨著時間的推移,軍中各營也都沒了最初出征南下時,藏在心底的那股士氣。
所以,一旦遭到東齊的嚴厲抵抗,攻城戰就必會損失慘重。
有時候,甚至就連他自己親自帶隊,都未必能一次性啃下來
這要是換作以前,他這頭莽熊肯定是要在破城之後殺人泄憤的!
但奈何,此次出來前自家陛下發了話。
每有一城歸岐,城中百姓便為岐民,全軍上下不得有任何欺壓騷擾。
違者,殺無赦。
所以,他也隻能將心中的不爽儘量往下壓,想要在戰場上用敵軍的鮮血來發泄。
賀遊顯然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勸道
“再忍忍,等大黃書生他們回來吧。”
麵對這種困境,肯定不能隻從一個角度出發。
所以,賀遊此次除了安排鐵鳴叫陣之外,還分彆讓黃邪池紀兩人帶一隊兵馬嘗試從側麵打探。
看看有沒有什麼破綻可以尋覓。
然後很快。
當兩人如鐵鳴一般先後歸營時,臉上卻全都掛著不易舒展的愁容。
“還是不行這幫家夥糧道藏的太隱秘了,又或者可以說,壓根就沒有要運糧的意思。”
池紀搖了搖頭,率先開口低歎道
“看樣子,應該是打定主意要跟我們耗到底了,在糧沒吃光之前是不會撤的。”
“周圍的情況差不多也是如此。”
黃邪深吸一口氣,接過了話茬
“想要繞過此地,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從中原出發。
“但中原那邊”
他沒再說下去,不過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大寧是絕不會允許『借道』這種事情發生的。
況且,就他們現在的情況來看,避開大寧都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再主動貼上去呢?
情況一時間似乎陷入了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