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守山村生活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彆快。
鬱姣把枕套被子什麼的洗了晾曬,準備晚上美滋滋睡有空調的房間,又在窗前梳理了下目前的任務,最後躊躇了會,還是去找了鬱二哥。
敲開門,四大爺正好在家,笑嗬嗬地讓她進來。
說起來,鬱年是四大爺的親孫!鬱姣搞清楚這一連串神奇的親戚關係的時候,隻覺得完全沒有違和感。
也許是四大爺和鬱二哥都散發著一股……可靠又不太可靠的氣質吧?
比如現在,四大爺鬼鬼祟祟拉著鬱姣“小姣,你跟伯公說實話,那印章真是你從臭小子手裡買的?”
鬱姣老實點頭“是啊伯公,六千買的。”
隻不過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如果伯公再問一句,那她就告訴伯公印章不見了,信不信就是四大爺的事了。
鬱姣心裡打算好了要給鬱年分錢的,但長這麼大養成的多疑和敏感,還是讓她下意識做出試探的舉動。隻是看似敦厚老實的小胖妞外表將這些特質隱藏,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倒是四大爺察覺了,但他是個見多識廣的老人家呢!
四大爺嫌棄一擺手“那小子沒眼力,你可彆說要給他分錢或者還給他,否則伯公跟你急!”
鬱姣“……啊?”
“臭小子瞞著我和他老子在外頭亂搞,還敢賣假貨,真是反了天了!這次回家肯定也是在北邊惹禍了才會回來,他老子都跟我說了!是臨時決定回來的!”
“……啊。”
“小姣啊,伯公拜托你一件事,”四大爺誠懇道,“你之前說那拍賣會,好像是在南方,你要去的話,可以帶二仔一起去嗎?”
不知什麼時候熟門熟路端著一盤包子進來的珍嬸嬸眼睛一亮“哎哎,那個拍賣會嬸嬸知道!姣姣也要去嗎?要不要和嬸嬸一起?”
迷茫塞滿了小胖妞的腦袋“……啊?”
啊??
啊???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鬱姣坐在八仙桌前啃包子,聽四大爺說過去的故事。
四大爺也算推心置腹,跟小姑娘科普了一下自己的父親年輕時探寶尋古的風風雨雨,又說自己跟父親學了個半桶水,鬱年這孫子隻跟他學了個皮毛,就在外攪風攪雨,嗬嗬,還敢幫彆人鑒寶了。
四大爺愁啊,兩個兒子在外有自己的事業,這二兒子的獨子沒人帶,是他老頭子一手帶大的,可……
“你說他怎麼就這麼大膽?”
四大爺把鬱年在外頭惹上的事兒含糊過去,很是費解“我可沒教過他招搖撞騙啊。”
鬱姣聽著像是給什麼大佬鑒寶翻車了,很給麵子的沒多評價。
隻是問“可是為什麼……要跟我一起?”
“嗐,姣姣你彆多想!”
珍嬸嬸憋不住笑了,搶在四大爺之前開口“阿伯就是想讓二仔看看什麼是人外有人,他一個半桶水叮當響,就沒吃這碗飯的運氣!”
“對咯,老頭子就是這意思。”
守山村多是沾親帶故的親戚,留守的又都是長輩,珍嬸嬸開口說起小輩可一點不帶虛的。
鬱姣聽得有點尷尬,她也是小輩呢……
但也明白了兩位長輩的潛台詞你五千收的、六千賣的、估價三兩萬的小東西,你妹妹一個門外漢,轉手就是三百萬,那你還有什麼臉麵在外招搖?低調些吧,難道光榮嗎!
猛猛晃了晃頭,鬱姣把腦子裡的惡魔低語甩出去,木著臉對上了剛補完覺、頭發亂糟糟的鬱年。
鬱姣眼含同情二哥,你可能醒得不是時候。
果然,已經和珍嬸嬸一人一句抱怨起來的四大爺看到讓他不省心的孫子,頓時大怒“睡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等你妹妹的地租下來,你給我去開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