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小院的日子,鬱姣保持著外出時和係統778號的聯係頻率,對家裡的田的播種情況、薈寶的牛角生長情況、以及二哥掌握的菜譜情況……都有所了解。
但778每次提起住在田那邊的、錄節目的客人們時,總帶著邪惡貓貓的笑聲。
鬱姣不太能想象客人們遭遇了什麼……
而現在。
各個黑了幾個度且灰頭土臉的體育生們,一個照麵就讓人知道他們這幾天過得不能說九死一生,隻能說精疲力儘。
但是啊,但是!
鬱姣視線不由自主在這群人露在外麵的肱二頭肌線條更加柔韌,帶著某種勞動人民特有的粗糙感。
還挺耐看的哈。
毛耳朵突然出現在視野中,鬱姣垂眼揪了揪山神狼的耳朵毛,回家再問你到底是怎麼個事兒jpg
思緒飛轉,隻短短幾秒鐘。
激動出聲的幾人正要開始尷尬,就聽村民甲問“你們這是來山裡除草?”
眾人?
視線落在鐘曉背簍冒出頭的野草葉片,鬱姣遲疑“那……是想用草編東西?麥稈不夠用嗎?”
“不是……”
鐘曉哽咽道“這是我們采的野菜……”
都說人總是失去後才會懂得珍惜,虛假的文藝青年鐘曉覺得這句話說得可太對了。
村民甲還在村裡的時候,他們對村民甲乙丙都有所誤解,態度肯定說不上好,但相比村民乙和丙,和他們接觸更多的村民甲卻並沒有對他們有意見。
雖然因為個人實力太強,給他們帶來了無法磨滅的挫敗感……
但這點挫敗感,在村民甲暫離、他們不小心在村民乙那裡自投羅網之後,飛快變成了懷念呢……
村民乙和腿好了的村民丙,就是那種會笑眯眯給你派活,也按時支付日薪,但在你乾活的時候會像個幽靈一樣飄在身邊隨時隨地打擊教育。
誰懂啊!差點以為院裡最凶的教練跟過來了!
所以驟然在最無助的時候看到對他們最好(?)的村民甲,鐘曉一下子淚流滿麵“村民甲姐姐,這真的不是野菜嗎?”
所以為什麼要喊我姐姐啊……
守山村常駐人口中最小的小輩鬱姣惆悵,但還是伸手撈了鐘曉的背簍,挑挑揀揀“嗯……曼陀羅……斷腸草……馬錢子……烏頭……”
還沒看完,手已經想要縮回來在狼皮上擦擦了。
感覺在摸一筐混合毒藥……
而認不出這些植物是什麼,但至少聽過斷腸草和烏頭倆大名鼎鼎的毒草名字的鐘曉等人已經汗流浹背了。
“村民甲小姐姐?”
長著一張笑臉的龍小虎強勢控場“我們正在進行分組比拚,誰采到的野菜最多就可以先挑選小組的田塊,但我們都不認識野菜,運氣也不好……人美心善的小姐姐,可不可以幫幫我們?”
年近四十的綜藝主持人很是能屈能伸,很有節目效果地擠眉弄眼,雙手合十“求求了!”
鐘曉幾個這會兒腦子倒是靈光了,學著龍小虎“求求了,村民甲姐姐!”
“……”
鬱姣想了想,答應下來。
總不能讓這群人真的抓一把毒草回去,萬一被誰不小心吃了可就晦氣啦。
說了要幫忙鬱姣也不含糊。
她早已經不是上山之後空著竹背簍下山的跑山萌新了,直接帶著六個人撥開灌木叢便是一片沒什麼樹的荒草地。
在六人愣怔中小手一揮“喏,蒲公英、血皮菜、黃花菜,那邊紫蘇、酸空菜、苦麥菜、馬蹄香……”
僅僅隔了十來米,遍地都是野菜。
王寶釧的伊甸園。
鬱姣摸了摸葉片上殘留的雨水,又瞄了眼自己還殘留著泥巴的衝鋒衣外套。
隨口說“這幾天雨水多,野菜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