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高中開始,周義林便很少有出門玩的閒心。而與某人成為情侶,一同約會,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隻是,他從未想過自己和初戀的初次約會居然是來聽演唱會。
嗯,是她最愛的搖滾演唱會。
周義林看著麵前占地甚廣的體育館,不禁有點怯場。他從小到大都沒去過什麼演唱會,唯一沾點邊的經曆,可能也就學校安排的文藝彙演。這場麵他是真的沒見過。
“嘿!來了啊?”
在他惴惴不安時,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迫使他往前走了一步,踏碎內心的枷鎖。周義林回頭一看,果不其然是輕裝打扮的趙婉如從後方起跳,像扣籃一樣打在他的背上。
今天的趙婉如難得打扮了一下。雖然服裝和平常的休閒風格相比並無太大改變,但一向隨意紮作馬尾的頭發,今天被她綁成蠍子辮,有了一絲新意。
她的上身穿了件較為寬大的白色短袖,下半身則是一條洗得泛白的牛仔褲,腳下踩著雙便宜的運動鞋,整個人看起來既清爽又舒適。她的牛仔褲很合身,將雙腿包裹得緊緊的,顯得格外修長,差點就看不出隻有一米六出頭。而她的運動鞋則是白色的,與t恤相互呼應,增添了一份清新的感覺。
周義林的眼神像是被稍作打扮的趙婉如完全吸引,徹底沉浸其中。從他的眼神中,趙婉如能隱約感受到那種癡迷和陶醉,似乎他已對自己無法自拔。
難得看見這個奶狗弟弟不再淡定,一雙眼睛緊盯著自己的打扮,似乎有些失了神,趙婉如的臉龐也頓時有些紅了起來。在紅潤的麵容下,這一絲彆樣的女人味讓更是讓周義林看直了眼,更添失魂。
趙婉如下意識握住腦後的蠍子辮,繞在指間盤轉。她微微向周義林湊近,用肩膀輕輕頂住他的胸膛,有些羞澀地抬起頭問“等很久了?”
感受著逼近的體溫,周義林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像是回避一樣扭過頭,躲開了與趙婉如直視的目光。
仿佛是為了化解尷尬的氣氛,他把瞬間變得通紅的臉頰隱藏在暗夜之中,說話的語調中露出一絲羞澀和慌亂,“沒有,剛來,真的剛剛才到。”
趙婉如看到周義林的反應,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竊喜。她輕輕笑了笑,替他打破了尷尬的氣氛,“那就好,就怕你等我很久了。”
周義林扭頭看向遠處的場館,顯得有些怯場,“我沒來過演唱會。”
趙婉如一把握住了周義林的手,然後牽著他向入場的位置走去,“誰還沒第一次,如姐我罩著你。”
“小如你經常和彆人來看演唱會嗎?”
“額”趙婉如眉頭一抽,一時間不知該不該說實話,“肯定會經常和彆人來啊,難道看著不像嗎!”
假的假的!我隻有和老齊那些三四十往上的老家夥過來蹦過一會兒,我哪有膽子一個人來
周義林似乎很在意所謂的彆人是誰。儘管他被動地被趙婉如拉著走,但他依舊用上那沉穩的語調問“是和男人單獨來嗎?”
趙婉如咬著牙,總覺得自己有些被看不起了哈。她支支吾吾地撒謊道“啊啊,當然~我又不是你,我有過男朋友的好不好。”
雖然我隻有過一個男朋友,而且他在看過我砸吉他後就被嚇跑了
“嗯”
看見周義林有些失落的樣子,趙婉如忍不住想逗一下自己的小男友,“怎麼,吃我前男友的醋了?”
“嗯,我很嫉妒,”周義林不忿的眼神從反光的鏡片後穿入趙婉如眼中,“如果我早點遇到你,我就可以代替他陪你看演唱會了。”
受不了周義林直球表白的趙婉如甩了甩腦後的辮子,在抓狂中隱藏著半分羞澀。她低著頭用老家的粵韻風華罵了一通,發泄過後才用力扯住他的手腕向前突進,“瞎說什麼,走走走。”
周義林推了下眼鏡,平靜地問“小如,你是害羞了嗎?”
趙婉如氣急敗壞地回答“沒有!叫如姐!!”
被趙婉如野蠻地拉住向前衝,周義林最後茫然地進入了演唱會內場,站在一片除了觀眾以外乾乾淨淨的空地上。
他看向四周那些已經在做著鴨子步似的奇怪動作,甚至戴著魔鬼角頭飾扭動身體的觀眾,隻覺得嚇人。他牽著趙婉如的手問“椅子呢?”
趙婉如一臉莫名其妙地望著他,“你在說什麼?”
周義林指了指兩人身邊的空位,然後說“椅子是一會兒才搬出來給我們坐嗎?”
趙婉如歪著頭,仿佛是看著什麼奇珍異獸般說“正經人聽搖滾還能坐著?!”
周義林低著頭,摸著下巴認真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所以真的沒有椅子嗎?”
趙婉如受不了他這嘮嘮叨叨的性子,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沒有,誰坐得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