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約而至,將漆黑的舞步踏至海海市的母親河邊。河水靜靜翻湧,推動時代與為夢想流離的遊子走快一些,切勿留戀於過去。古典與現代的建築在河岸兩側守護著各自殘留的痕跡,它們象征著過去與現代,正如某對跨越了曆史長河的戀人,被這座城市所包容與愛護。
霓虹的幻彩是一首寂靜的樂曲,以百餘年積累的音符詠歎著這座城市的微光。雖然今晚沒有下雪,但海海市的氣溫依舊保持在一度左右,需注意保暖。
而在白榮小區的門口,可憐的奶黃包赤膊上陣,靠一身皮毛硬頂著比咩咩市低了快十度的黑夜,卑微地發著抖。它哆嗦著前進,不時蜷縮在周琴的腳邊悲鳴,靠蹭小主人的腿來獲取微不足道的溫暖。
周琴看著它那樣子,也隻能彎下腰,五指往狗頭上一掃,輕聲安慰著奶黃包“乖,忍一忍。到小姨的車上就不冷了。”
奶黃包閃爍著信任的目光,抖著腿向前走了幾步,對周琴說的話深信不疑。
莎萊娜看著他們的互動,臉上不由自主便露出笑容。注意到莎莎嫂子那勾人魂魄的微笑,周弦雙目發亮,立馬湊到她的身邊,親密地挽起美人嫂子的手臂。這個小姑子發揮著社牛的特性,責無旁貸地向她解釋周琴和奶黃包的關係。
“說起來嫂子可能不信哦,但我哥從小時候就把奶黃包當孩子來養的。”
莎萊娜聽見這番話後,臉上沒有絲毫驚訝的神情。倒不如說,這種把寵物當作家人對待的行為,才符合她對周琴一直以來的印象。
“他一直很會照顧人,不是嗎?”
聽見莎萊娜滿是柔情蜜意的回應,周弦笑著調侃起來。
“可惜我哥不愛說話,像個啞巴?”
聞言,莎萊娜不禁掩著嘴微笑,沒有反駁周弦的說法。她的目光落前方那個牽著狗的背影上,深情與眷戀已不予言表。她從不覺得這種瑕疵能代表什麼,沒有缺點的完美者,在她看來更是恐怖。
“人總會有一些缺點的。安靜的他,我反而很喜歡。”
“嫂子,你和我哥平常是不是很少出門啊?”
“嗯,我們都比較安靜嘛。”
“那你們在家都乾嘛啊?”
“一起看看書啊,或者湊在電腦前麵看電影,音樂劇,聽聽歌。”
“到了晚上,他會給我做飯,然後一起洗碗。”
莎萊娜的話語似春日中自然拂過臉側的暖風,緩緩流淌進聽者的心間。周弦俏麗的臉龐透露出一種不可置信的神色。她心滿意足地低著頭,為這些平凡瑣碎的小事所征服。
周弦抱緊了莎萊娜的手臂,生怕一鬆手便會讓哥哥身邊的這份美好消失。她自言自語地微聲嘀咕“你們能遇見對方,真好”
四人一狗往前走了一段路,沒多久便在b棟樓下的車位找到了小姨的車子。宋雲陵一把鑽入駕駛位,先把空調打開,暖起了身子。而在車門前,周琴微微提起奶黃包的牽引繩,朝周弦打了個眼色。
周弦靠在莎萊娜的臂上,左右眼輪流眨動,算是給了周琴一個答複。
而莎萊娜看著兄妹間的眼神交流,總算是理解到前陣子看的書上那句“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到底是種什麼感覺。
在她迷茫的片刻,周弦已鬆開了她的手臂,拉緊身上的羽絨服便往車頭跑去。
“那我去副駕駛位了,嫂子你和我哥去後麵陪奶黃包吧!”
莎萊娜看著跑走的周弦,下意識發出一聲驚呼“啊?”
周琴牽著奶黃包緩緩走來,向她說明剛剛的狀況“你看不懂吧。我和她平常都是眼神交流的,用不著開口說話。”
“剛剛我們在商量誰牽著奶黃包坐後麵。”
莎萊娜呆滯站著,像機械運作般拉開車門。在坐進去的同時,她的嘴裡仍小聲嘀咕著,表達不解“你們才交流了幾個眼神啊”
“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娜娜你就彆吐槽了。他們是兄妹,好歹相處了快二十年。”宋雲陵剛踩下油門,啟動汽車離開小區。她看向上方的後視鏡,惡意調戲著後座的外國少女,“你要是和我家這個臭小子相處上十年八年,估計你和他更加有默契。”
雖說平常莎萊娜也稱得上熱情大方,可被男友長輩那麼直白地打趣,也不禁尷尬得臉色羞紅。行駛中的汽車無法逃跑,在走投無路的處境下,她像隻裝死的負鼠倒在後座的角落,雙手捂臉,一言不發。
眼見女孩羞澀得失去回音,宋雲陵隻能在把車開出小區時主動找話題,免得氣氛過於安靜,“周弦,你晚飯想吃什麼?”
周弦把偷看莎萊娜的視線收回,精打細算地問“小姨請吃飯?”
“總不能讓你們兩個還沒開始掙錢的小家夥請我吧?”
周弦抬起頭,看著後視鏡中的兩人,毫不留情地向小姨透了他們老底,“我是沒開始掙錢,可我哥和嫂子有自己的自媒體賬號掙錢的。”
宋雲陵哦了一聲,向後方的周琴喊道“大侄子,什麼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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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琴擼著奶黃包靠在自己膝蓋上的狗頭,讓它舒服得合上了眼睛,“九月中左右?不過現在是兩個賬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