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侯爺此人,心機與抱負比他所表現出來的,還要深沉與廣大。
他是出生在一個正在走下坡路的昭勇侯府裡。
但也正是因為楚侯爺的力挽狂瀾,讓這座曾經輝煌過的龐大府邸,墜落的速度放慢了不少。
所以他畢生都在往上爬,並且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往上爬的機會。
當楚世情告知他,南初箏和閻羅司的關係不淺後,楚侯爺便開始密切關注南初箏。
並且一直在暗中打聽南家。
越打聽,越是讓楚侯爺心驚。
因為所有方麵都告知了楚侯爺,南家就是一小官宦家族。
但是究竟有多小,什麼官職,住在哪兒,家中有多少人口等等等等。
沒有一個人能夠詳細的告知給楚侯爺。
當他這樣身份地位的人,想要知道什麼事,卻用儘了手段,還不能詳儘知道的時候。
那往往就代表了一件事。
事情不如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宛若一隻狡猾的狐狸,盯著南初箏臉上的表情,
“昨夜將你阿娘接回來後,我仔細的詢問過你阿娘,她說你在南家有個養兄?”
“如今就住在隔壁,你讓他來見我,我有話要問他。”
還是那種命令式的口吻。
南初箏笑了一聲,“他不想來。”
一句不想來,讓楚侯爺和楚世情倒吸了一口氣。
楚世情吼道
“你怎麼同阿爹說話的?”
“阿爹要見他,還輪得著他一個白身想不想來?”
“真當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了?”
原本南初箏還沒生氣,但當她聽到楚世情這樣詆毀南辰橈時,南初箏生氣了,
“你閉嘴,我阿兄豈是你能隨意評判?”
“我阿兄那樣的人,就是楚世情你一輩子拍馬都追不上。”
楚世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南初箏你真是找死!”
他懷疑麵前的這個妹妹已經被什麼人給奪舍了。
以前的南初箏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
以前南初箏對他很尊敬,畢恭畢敬的,從不敢忤逆他的半個字。
雖然楚世情總是訓斥南初箏,讓南初箏不要裝模作樣,討楚家人的歡心。
他總是在享受了南初箏對他的恭敬與好後,讓南初箏不要做夢。
不要期待著楚家人不再喜歡楚淨月,轉而將南初箏捧在手心裡,把南初箏捧成楚家的千金大小姐。
但是楚世情也從來都沒有想過。
有一天南初箏真的用這樣一副不屑的口吻與他說話時,他的心情與感受。
南初箏卻是轉身就走,
“動不動就威脅我。”
“看樣子你們家也容不下我,以後這種事情不要再派人來告知我。”
她今日回楚家,也並非是為了來看周氏。
就是想要來楚家探聽探聽虛實。
究竟楚家的父子,已經將南家打聽到什麼地步了?
如今看楚侯爺與楚世情的表現,他們隻怕連南家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家,都沒有打聽清楚。
他們哪怕聽到關於真實的南家隻言片語,都不會這樣的要求南辰橈,主動到楚家來接受楚侯爺的質詢。
“你給我站住!”
楚世情指著南初箏轉身離去的脊背。
他一揚手,楚家的那一些侍衛,便將南初箏的去路團團圍住。
南初箏回頭看向楚世情。
楚世情冷哼一聲,
“你以為楚家是你想回就回,想走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