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侯爺還沒有想明白。
楚淨月就一臉怒氣衝衝的回了楚家。
“阿爹,我入東宮,楚家給我陪嫁什麼?”
雖然侍妾這個名分不好聽,可是楚淨月的這個侍妾,是太子的侍妾。
比起尋常人家的正妻都還要威風的。
更何況,當初周家的人送周茵茵入東宮,可是給了周家的半幅身家做陪嫁。
楚淨月怎麼都不能比周茵茵的陪嫁少。
楚侯爺一聽,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望著楚淨月,這個養女的身上,有著周明珠五成的影子。
可也僅僅隻有五成了。
“你阿娘給你準備的嫁妝,你不是都拿走了嗎?”
楚侯爺拿不出來那麼多的錢。
即便能拿出來,他也不會就這麼給楚淨月。
不是他不疼愛楚淨月,是因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就算再疼愛楚淨月,又怎麼樣呢?
楚家在這之前很多年,其實就已經沒有多少錢了。
自他接掌楚家以來,楚家處處捉襟見肘,表麵風光,其實內裡早已經舉債度日。
楚淨月急切的跺腳,
“從阿娘那裡拿走的嫁妝,不是全都被周家騙了嗎?”
“阿爹,我這次入東宮,就不能輸給周茵茵,不然周家還以為咱們楚家輸給了他們。”
“我一定要為我們楚家爭口氣。”
如果是以前,楚淨月這麼說,楚侯爺一定會覺得欣慰。
可是現在,楚侯爺隻有苦難言,
“淨月,楚家的錢得留著,花在刀刃上才行。”
現在楚家的一點積蓄,都是後來南初箏回了楚家兩年,她幫著理了兩年的中饋。
楚家手裡的鋪子才漸漸有了些盈利。
起初誰也沒發覺生活有什麼不同,直到楚家欠的債,被南初箏還清後。
楚侯爺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也許這個找回來的親女兒,除了粗鄙不堪外。
可能還有點兒做生意的天賦。
南初箏在楚家的第二年,楚家就已經積攢起了一筆家底。
不多。
楚侯爺意識到,南初箏也沒有那麼的不好。
她長得漂亮,儀態大方,會管家,會賺錢,會醫術
以前的楚家人,總是先入為主的認為南初箏生長在鄉野,一定是個不懂規矩的。
他們看不起她,肆意的嘲弄她。
可是原來,南初箏比他們會的都多。
像個小醜的不是南初箏,是他們這些明明不了解情況,卻自視甚高的楚家人。
“阿爹,楚家還有什麼事,比送我入東宮更重要?”
楚淨月急的尖叫,
“難道我就這麼入東宮嗎?我身無分文,進了東宮被欺負,被看不起,也是打了楚家的臉。”
她可是姓楚啊。
周家不幫她,就因為她姓楚。
那楚家就是她的娘家,就不能不管她。
楚侯爺心中動了怒,
“你隻是東宮侍妾,這些事情你應該自己想辦法。”
“攀比隻會讓我們跟著你一同邁入深淵。”
楚家傾儘全家之力,供養出了一個楚世情。
結果楚世情這個官才開始做,就被罷免,現在人在皇後的手裡,還不知道能不能救出來。
曹氏生的老二楚新黎又進了閻羅司,扯上了刺殺內監的汙名,現在還無法自證清白。
如果一定要動用楚家這為數不多的積蓄。
就要花在這兩個兒子身上。
給楚淨月一個東宮侍妾,得不償失。
“阿爹,我不會永遠是個東宮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