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7日,
下午6點,
由於是國慶長假的最後一天,物流園區沒那麼多活兒了。正式工們也休完假陸續返崗。於是配送主管給臨時工們下了個早班,當然薪酬照算。
田野給漠北頂班3天半,嘴上說小事兒一樁,但整個人卻明顯瘦了一圈。
他鄭重警告漠北“以後這種活兒不能再接。再接我就把楊陽師哥亂棍打死給你看。”
“好。”這三天,漠北對田野都分外乖巧。
該物流園作為【forever】公司母集團的配送集散地,有穿梭車往返市中心的商圈旗艦店和辦公樓。二人尋決定和夥伴們彙合,一塊兒返校。
搭車來到天街商圈裡的珠寶專櫃附近,遠遠地就見該處格外熱鬨,熱鬨得不正常——裡三圈外三圈被群眾圍了個水泄不通,甚至還有帽子叔叔在那兒,定然發生了什麼事情。
漠北和田野奮力從外圍擠到內圈,見沈清瑤正呈現懊悔不已狀(假裝),哭哭啼啼接受帽子蜀黍的現場教育。
“怎麼了這是?”漠北問守在一旁板著臉的蒼芸。
蒼芸遙指人群外對麵的競爭對手賣場“這是清瑤和班長你的人鬥法失敗後的結算畫麵。”
漠北“我的人?海子?”在他看來隻有這一種可能。
蒼芸“如果是海子,他會屈尊降貴和清瑤鬥法?我會縱容蠻橫無理的清瑤和他做法?”
就衝著這措辭,都知道胳膊肘往哪邊歪了。
漠北帶著問號,跳起來往對麵賣場看,想看看蒼芸所指為誰,奈何圍觀群眾太多,他個頭也不算高,跳起來還是看不到。
田野再次男友力ax(大霧),從其身後伸手到腋下,將漠北再一次高高舉起。
漠北沒反抗,一旦接受了某些設定,好像也挺不錯的。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漠北很快就鎖定了在遠處一臉嘚瑟、趾高氣昂的藏族小棕毛。
“倉央廢柴?”漠北一聲吼,小棕毛抖三抖。
漠北讓田野把他放下來,問蒼芸“到底咋回事兒?”
蒼芸不賣關子“國慶節剛開始的時候,我們【forever】一直銷售額很高,在周邊同業裡獨拔頭籌。但到了第四天,對麵的珠寶店忽然發力,大搞促銷活動,全場8折。不僅如此,還搭建了路演台子搞現場產說會,賣他們的新款黃金和珠寶產品,把客人都搶走了,讓我們店的營收一瞬間斷崖式下降,四號當天差點兒沒開張。”
漠北“這麼厲害?”
蒼芸不吝誇獎“主要對方是產品很有特色,新聘的市場經理講的產說會也很有煽動性。”
漠北指著人群之外“這和倉央廢材有什麼關係?”
蒼芸歎了口氣“他們的新產品是【999千足金贖罪卷】、【24k鉑金鑲鑽至高天無極版贖罪卷】以及【緬甸翡翠和田玉澳洲寶石南非鑽萬法歸宗三藏真經限量款】。開光另加價10,送梵蒂聖水和茅山符文。”
對方的市場經理是誰,不言而喻。
漠北聽後,胸口悶。他對田野勾勾手指頭“把我舉起來。”
田野當然樂意,樂嗬嗬把長期飯票高高舉起。
漠北朝對麵抖得跟打樁機似的藏族小棕毛咆哮“倉央廢材!你給我過來!”
廢材君卑微地前來領旨受死。
漠北怒瞪哆哆嗦嗦的倉央廢材“放假前我以為你說要去賣【贖罪卷】是開玩笑。結果你還真是個實誠人,不僅不思悔改,還變本加厲了!”
廢材低聲下氣狡辯“我沒有變本加厲,我已經進步很多了。”
漠北“恕我眼拙,真沒看出來。”
廢材“我來市區賣了呀,不在學校,沒有坑同學,這叫【兔子不吃窩邊草】。更何況我隻賣給有錢人,屬於劫富濟貧,四舍五入等同於行俠仗義。”
漠北“行俠仗義?你這是紅橙橙的違法!”
廢材委屈,指著還在挨帽子叔叔訓的沈清瑤“我這不叫違法,廣告牌用小六號字體在右下角寫得清清楚楚【本卷為工藝品】。沈清瑤她才違法。”
對喲,還有這妮子呢。
漠北扭頭問蒼芸“沈清瑤又乾嘛了?”
蒼芸替沈清瑤感到慚愧“她見倉央廢材搞路演開產說會,她也依樣畫葫蘆。說什麼【賊可往,朕亦可往。廢材開壇講佛法,那我就開壇講經濟法】。”
“她講經濟法?”漠北不解,“為什麼把帽子叔叔惹來了?”
蒼芸正清淩然“不是她惹來的,是我報警請來的。”
漠北“!!!”
蒼芸“清瑤給老爺爺老奶奶們洗腦,現在九折購買,50年後憑發票可300回購必須本人親自到場。”
漠北“”
田野對蒼芸伸出大拇指“大俠不愧是大俠,大義滅親,親手送自己閨蜜進監獄。”
蒼芸不著急“趁著事態沒升級之前阻止,是不會進監獄的。而且清瑤胡說八道的口才雖遠不及廢材,但忽悠兩個帽子叔叔還是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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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楊陽這廝手下還有你等人才,這一回的推薦還算靠譜,而不是往常那種垃圾貨色了。”眾人談話間,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旁邊傳來。
側身而望,本次兼職崗位的金主爸爸程欽經理帶著被拐走7天的海子,出現在不遠處。
海子頂著又黑又腫的熊貓眼,整個人神情恍惚、萎靡不振、瘦骨嶙峋了好多,就像身體被反複掏空。
“海同學很優秀,喏~~現在還給你們。”程欽輕輕一推海子的後背,意識模糊狀的他,踉蹌三步跌向漠北等人。
田野一個健步跨上前想接住海子,卻被身手更為矯健的蒼芸搶了先。
蒼芸衝過去,半蹲身體,將已經傾覆的海子攬入懷中,海子腦袋倒在對方軟軟的胸肌(?)裡,迷迷糊糊間還覺得綿綿糯糯很舒服。
程欽沒下重手,隻是不知道連續熬了6個晚上通宵的少年如此不堪,他這一推引得蒼芸震怒,身後殺氣瞬間盤旋而起,化為巨型人臉、張著血盆大口、痛苦哀鳴,其勢肉眼可見。
田野眨眨眼,問漠北“那個,那個,我是不是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了?咱們世界線是不是又變動了?”
世界線變動了,但程欽輕而易舉又拽了回來。他丟給蒼芸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蒼芸穩穩接住。
程欽“這是海同學的酬勞,總共8000,每天1000,多的那1000,算我額外給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