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離cet四級考還剩不到3周。
上午9點,鬆c311宿舍裡,田野和漠北坐在小方桌前複習英語。
曾經的田野,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給彆人輔導習題。
現在的田野,偶爾會會夢到自己正在輔導習題的人成了他老婆。
老一輩時常教導年輕人要在大學裡好好學習,不要把大好青春白白給浪費了。
田野不覺得玩就是浪費時光,學習就是珍惜年華。
半年前,他在朋友的幫助下,帶著迷惘來到柳財。
四年後,以怎樣的方式畢業,就得靠他自己了。
現在才大一上學期,他想不了那麼多,他隻想待在他家飯票身邊,管他韶華易逝、歲月蹉跎。此時此地,屋子裡這個叫漠北的家夥,就是他最大的快樂。
如果屋子裡沒有電燈泡在就更好了。
“喂喂喂,倉央廢材,你手機聲音能不能不要這麼大,都影響我家飯票學習了。”田野怒氣衝衝朝電燈泡發難。
廢材小倉鼠本來坐在自己椅子上,一臉呆笑幸福洋溢,不知道是在和誰發微信聊天。他懵懂地抬起頭,可憐巴巴“我沒開聲音啊~~我一直是靜音+震動。”
田野改口“就是震動聲太大了。”
倉央廢材癟嘴以示抗議。
田野威脅“吧唧嘴的聲音也很大,我叫你小聲點兒,能聽懂不?再弄出聲,信不信我揍你!”
在學校沒人罩的廢材君委屈得連震動都隻有關了。
可沒過多久,田野的吼聲原封不動又至“倉央廢材,你聲音還是太大,影響到我家飯票學習了。”
廢材都快哭了,攤開手“我啥聲音都沒發呀。”
田野“心跳,你心跳聲太大了。”
廢材捂著胸口眯著眼,總算體會到什麼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
兔子急了會咬人,廢材被逼急了會懟人“你想要我死可以明說。”
田野不屑一顧“我要你死乾嘛,我隻是要你小聲點兒,不要打擾到我家飯票。這陽光明媚的大好春天,你咋就非得窩在宿舍製造噪音呢?就不能乾些有意義的事情,比如去校長辦公室門口賣你的【贖罪券】或者去華爾街做空美股割韭菜?”
廢材瞄了眼窗外正在嘩啦啦下著的隆冬大雨,心拔涼拔涼。
廢材挑明“原來你就是想趕我出宿舍。”
田野打了個響指“誒,總算聰明了一回。你就該像海子那樣識時務,天天往圖書館跑,彆在宿舍裡礙眼。”
廢材“海子去圖書館多方便,我去峨眉很遠的好不好。”
田野沒聽懂“這跟峨眉有什麼關係?”
廢材也一愣“對喲,和他有什麼關係?”
田野下最後通牒“不管了,你給我滾出去。”
廢材今天和田野杠上了“我就不!”他之所以敢如此猖狂,是因為漠北還在屋裡。有漠北在,田野頂多打打嘴炮,不敢真動手。
“廢材,你得出去。”
明明外邊兒在下雨,但今兒個太陽居然打西邊出來——漠北居然幫親不幫理!
廢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嗚咽著“漠北~~你終於、終於還是走到放棄節操,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痞子轟我走的那一步了。”
漠北麵色正經,揚了揚自己的手機“瞎說啥呢?你沒看楊陽師哥給你發的消息嗎?聯係你好幾次了,叫你去趟會計學院辦公室。你不搭理他,他才讓我轉達。”
廢材翻看自己的手機“哦,我在和重要的人發消息,沒來得及理師哥。”
你不是沒來得及理會楊陽,是除了某人,任何人都沒理會。
至於為什麼倉央廢材沒有直接告訴漠北自己和誰在發消息,是出於一種本能的護食意識,即使現在連他自己都搞不懂,但刻在基因裡的生物本能,已悄然啟動。
倉央廢材換衣服穿鞋拿傘出門後,田野總算得償所願,和他家飯票獨處了。
他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對身邊人道“這張卷子你先做著,做完後我再幫你檢查,我睡個覺先。”
說罷,站起來從自己床鋪上薅下枕頭,放在桌上,然後附身在桌麵擺出狼狗趴。
漠北“我懷疑你以吵到我學習為由,把廢材趕出去,是嫌他吵到你睡覺。”
田野搖了搖手指“nonono,你猜錯了。我純粹是e”他煞有介事思考。
“純粹是因為護食吧。刻在基因裡的本能,隻希望我一個人把你霸占著。”田野真誠得就好像手握劇本。
漠北冷眼瞥了對方一下,注意力還是放在自己正在做的cet4真題上。
田野閉上眼睛,下巴耷拉著軟綿綿的枕頭,以四平八穩的口吻緩緩講“我就希望你隻陪著我,隻和我一個人玩,甭管彆人。如果,如果你以後娶了老婆,我肯定會吃醋的。”
正在做題的漠北,臉色陰沉“我窮,娶不到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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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睜開一隻眼“那~~~要不你當我老婆?”
漠北隻當此話是尋常,就和痞小子之前的其他黃腔一樣。
田野睜開另一隻眼,身子也朝漠北挪了挪,直到手肘能碰到對方之後,才繼續趴窩“或者,我當你老婆,也行~”
漠北很認真地凝視對方。然而田野臉上的那副毫無可信度的嬉皮笑臉再次拖慢了故事完結的進度。
“到時候再說吧。”漠北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回答。
“沒有拒絕?那就算是答應囉。”田野心裡美滋滋如是暗想。他自有一套獨特的腦回路。
安心了,可以睡覺了。
“漠北~~~”重新合上眼的田野沒有喊對方的綽號,而是剛毅又綿綿地呼其大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