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t4考場外,遠離主乾道100米開外的偏隅角落台階上,坐著失落沮喪、唉聲歎氣的漠北。
冬季的北風掃過地麵,拂去台階上的灰塵,也卷走他腳邊的枯葉,台階旁邊草坪裡倔強的一抹綠意,也隨風搖晃。
獨坐僻處的少年,就好像融入了大自然蕭瑟的畫框裡。
“嘿~~飯票~~”田野小跑而至,離近4、5米時,颯爽地向漠北打招呼。
漠北雙手托腮,又是一歎。
田野樂嗬嗬地擠著漠北坐上台階。他的腿比漠北修長,往台階下方多放了兩級。
他抖動著腿腳,就像個二流子;
他歪歪腦袋砰砰漠北的腦袋,是個寵媳婦兒的二流子。
“彆難過嘛,四級而已,沒考過就沒考過,還有好幾次機會呢。楊陽師哥也再三說過【四六級考不過不影響學位證和畢業證】;我雖然沒有給你說過,但你也肯定知道我又不會因為你沒過四六級而不喜歡你。”
漠北瞄了對方一眼。
野小子齜牙笑反過來調戲著。
漠北雙手下搭,至於膝蓋之間“我隻是覺得自己好蠢,上次差1分及格,這一次我覺得自己會考得更差,真是越學越回去了。”
田野儘了全力在安慰“人嘛,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地方。”
漠北自憐自艾“我就隻擅長做飯”
田野嚴正表態“還擅長找老公。”
漠北回懟“你就擅長貧嘴。”
田野自賣自誇“也擅長找老公。”
漠北沒再懟,因為不需要,彆人說得對。
田野自然又溫柔地抓起漠北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兩手之間,輕拍兩下“下午六級,我保證一把過,替你報仇!”
“嗯。”漠北笑了笑,眼前這小子絕對能把六級考過,也算是給自己的最大安慰了。
田野陪對方笑,並且沒有鬆開對方的手,輕輕落在兩人之間,一直牽著。他望向不遠處草坪上的黃葉和綠植、望向更遠處順著石板路走過拱橋越過柳湖的莘莘學子,枯枝禿樹與灰藍色的天空為背景,蕭瑟又安寧。畫中的他,欣賞著另一幅畫,平平凡凡的景、朦朧跳躍的心,又多年後仍令其懷念不已。
“北,給你說件事兒唄。”田野擺出拘束又謹慎的樣子。
“嗯?啥事兒讓你為難了?”漠北看出對方的忐忑。
田野“倒也不是為難,就是怕你不高興。”
漠北搖搖頭“有你陪著我,我哪會不高興。”
田野支吾了一下,坦白道“上個月緬北那趟差事,薪酬發下來了,集團給了我這個數。”
他用手指比了個【3】。
“30萬?”漠北的口吻並不驚訝。
但田野很驚訝“你不覺得很多嗎?”
漠北冷笑“讓你出國賣命,還借你的名義調兵。再加上程欽那家夥要在集團內部表現出尊賢重能的態度,給你發的工資肯定不會少。”
田野一直在觀察漠北的表情“我拿這錢你不會不高興吧?”
漠北“不會。隻不過,類似的活兒,以後咱們不接了。”
田野“嗯,不接了!要【接】咱們就隻【結婚】。”
漠北蔑視學渣“兩個【jie】字不一樣。”
田野“管他的,反正咱倆心思一樣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