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對話,安陵容聽了個大半,心中不免讚歎,采月也逐漸伶俐起來了呢,真是個忠心的好丫頭。
“采月你來啦。”
安陵容對著廊下的采月招了招手,示意她不必行禮,又親厚問道:“這麼熱的天兒,過來想必熱了。”
“先坐下喝一口酸梅湯吧,我待會兒就隨你一塊兒,與眉姐姐一道去慈寧宮裡。”
“是。”
采月感激地服了服身,杏兒已經把酸梅湯遞給采月了,采月一飲而儘,額間的薄薄汗意也消退了三分。
“多謝柔貴人了,我家小主說天兒熱,讓奴婢給您撐傘呢,時辰不早,不如……”
頌芝一直被晾在一邊。
酸梅湯端上來,頌芝沒有,安陵容與采月說話,頌芝也找不到一個能夠插嘴進來的機會。
現在頌芝忍不住了。
“柔貴人。”
她清了清嗓子,喚了一聲。
安陵容這才露出一副後知後覺看到頌芝的模樣,打量她兩眼,問道:“頌芝姑娘也想喝酸梅湯?”
??
頌芝莫名其妙,差點被安陵容故意問的這一句氣到了,幾乎是咬著牙說道:“我家娘娘傳各宮娘娘、小主們過去共聽事宜。”
“時辰不早了,敢問柔貴人什麼時候能過去呢?奴婢還要去碎玉軒請莞嬪呢,實在是不敢耽擱。”
“哦。”
安陵容手裡搖晃著團扇,一派懶洋洋的模樣,遺憾道:“恐怕是不行的呢,我已經準備去慈寧宮了。”
“華妃娘娘那兒有什麼事,勞煩她回頭差人來轉達一句吧。我定會仔細聽完的。”
“采月,走吧。”
安陵容並不給頌芝再開口說話的機會。
自然,頌芝是想開口的。
就是頌芝身子一動,杏兒已經衝了上來,穩穩當當地將安陵容給扶住了,順便還將頌芝給擠到了一旁。
頌芝的腰撞到一旁的擺設上,都沒來得及唉喲一聲,安陵容與杏兒和采月,已經走遠了。
“你們!”
頌芝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氣極了,奈何毫無辦法,隻能扶著疼痛的腰起身來,像個瘸子似的,先往碎玉軒去了。
慈寧宮中。
安陵容與沈眉莊到時,太後正坐在床榻上,與竹息說話。
“眼看著就要到秋收的時候了,這不下雨的,老百姓又要遭殃!盼著皇上與皇後娘娘在天壇祈雨,一切能順利呢。”
竹息姑姑歎了口氣,太後也是麵色沉沉,直到沈眉莊輕輕扣門入內,說話的二人這才稍稍收斂了神色。
“給太後請安。”
安陵容和沈眉莊一塊兒行禮。
“你怎麼來了?竹息,去取一個軟枕來給她!”
太後看見安陵容過來了,頗有些驚訝,這七個月的肚子,已經有些大了,外頭天氣還這樣熱……
“聽眉姐姐說,太後身子不適,便想著過來瞧瞧。本該是儘一番心意的,怎知驚動了太後,都是臣妾的不好。”
她才剛說完,竹息已經拿了軟枕過來,太後又叫安陵容趕緊坐下,這才對著沈眉莊嗔怪道:“你也是。”
“哀家不過入夏後胃口不好,心中總是悶悶的,再加上稍微有些頭疼而已,怎的就需要這樣興師動眾了,還拉著柔貴人一起過來!”
這話,乍然聽著是責怪,但太後病著,常日裡也瞧不見什麼彆的人,安陵容來請安,那相當於也是帶著她的小皇孫一起來請安的,心裡還是高興的。
說笑幾句,外頭有姑姑端了藥進來,沈眉莊服侍太後喝下湯藥,太後苦得直蹙眉,安陵容便連忙遞上去一顆蜜餞。
甜棗含在嘴裡,太後的眉頭稍微舒展,剛對著安陵容點了點頭,慈寧宮外頭,又有些喧囂的聲音傳來。
“怎麼回事?”
太後問了一句,竹息姑姑忙去查看情況,隻片刻就回來了,臉色十分古怪,稟報道:“回太後的話。”
“是,華妃娘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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