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般匆匆流逝,轉瞬間便到了兩日之後的晨曦時分。眾多秀女們此刻已然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與期待,特彆是有幸進入殿選環節的女子,更是心潮澎湃、難以自抑。
這當中有那麼幾人乃是八九品小官員家的千金,往昔做夢都未曾料到自己居然會有這般機緣,能夠有望踏入皇家門檻,成為尊貴的皇親國戚之一。每當思及此處,她們便興奮得輾轉反側,整夜難眠。
而在這群秀女之中,尤其引人注目的當屬兩位出身名門望族的高官之女。她們向來眼高於頂,對於其他前來參選的女子皆是一副不屑一顧、嗤之以鼻的傲慢姿態。
平日裡,這兩人時常對眾人冷嘲熱諷,尤其是針對那些出身低微的九品芝麻官之女,更是毫不留情地譏諷道“哼!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究竟是何模樣,居然還妄想嫁到廣平王府去?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就憑你們這點兒微末道行,哪裡夠資格攀附權貴?”
起初,還有些年少輕狂、意氣用事的姑娘忍受不了這番羞辱,當即挺身而出與那兩位世家小姐據理力爭,互不相讓地爭吵起來。
然而,負責管教眾秀女的嬤嬤卻是個鐵麵無私、公正嚴明之人,麵對這場紛爭並未偏袒任何一方,而是果斷地下令將所有參與爭吵的女子一並處罰。
如此一來,那兩位世家小姐頓時氣得暴跳如雷,嘴裡不乾不淨地罵罵咧咧著“好啊!你竟敢罰我們?待我回到家中告知我的母親,定要讓她入宮去向貴妃娘娘告狀,好好收拾你們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
可那嬤嬤根本不吃這一套,一臉嚴肅地道“奴婢隻是做了奴婢該做的,也是為了幫您幾位,若是真要嫁入皇家,就您幾位這樣的規矩,少不得以後要連累了廣平王府,牽連自己的家人。”
那幾個芝麻小官的女兒早就被嬤嬤說的話震懾到了,而那兩位高官之女雖然傲慢無禮,可並不是傻子,聞得教養嬤嬤此言,也思索了一番,覺得確實有理。
雖然她們理虧,但其中一人還是梗著脖子道“嬤嬤,你少嚇唬我們了!”
另一個女子雖然眼高於頂,但是不算無禮,所以拉了拉正在說話的女子,對著嬤嬤行禮道“嬤嬤,是我們鬼迷了心竅,您請見諒!”
教養嬤嬤覺得這才孺子可教也,微微點了點頭道“李小姐,無妨,奴婢隻是儘應儘之責,至於你們能聽進去多少,能否中選,全憑自己的造化。”
那位李小姐笑著道“多謝嬤嬤指點迷津。”
旁邊那位趾高氣昂的小姐則嗤之以鼻的斜睨了李小姐一眼道“就你清高!”說完便拂袖而去。
沒過多久,就有兩個嬤嬤來,其中一位道“各位小姐們,奴婢念到名字的請出列。”
眾人都豎起耳朵來聽是否有自己的名字。
嬤嬤開始念名字“李婉晴,陸依依,魏玲瓏,淩羽妍,劉青青,柳靜。請這幾位小姐同奴婢前往昭陽殿。”
幾人站成一排,內心期待又忐忑的與嬤嬤一起往昭陽殿去。到了殿內,氣氛十分嚴肅,隻見太子與太子妃坐在上首,另有李俶、李倓、李婼分彆坐在太子、太子妃的左右手。
下首一排幾位秀女恭恭敬敬地行禮道“臣女給太子、太子妃、廣平王殿下、建寧王殿下、寧國公主請安。”
言畢,便聽到上首傳來肅穆的聲音“都起來吧。”
聞言,眾秀女謝恩,起身。
而後,便開始選秀的流程,先是由內侍從左到右依次宣讀秀女們的家世、姓名、年齡。秀女們聽到名字,依次出列,然後太子、太子妃或者李俶三人問問題。
就這樣大概過了1個時辰,4波秀女才都“麵試”完成。
而因著殿選已經結束,秀女們都被送出了宮,回家等消息。
此時的昭陽殿內,太子問道“大家對這些秀女有何看法?”
太子妃先是笑容滿麵的道“臣妾看著,這一個個如嬌嫩欲滴的花朵一般的姑娘,個個都是出眾的,可見這掖庭局是用了心的。”
太子也頷首道“是啊,的確如此,孤看了這些年輕的麵孔,都覺得自己年輕了不少!”
太子妃又道“臣妾看著,那李泌之女李婉晴就不錯,無論家世背景,還是家教修養都是極好的。”
李倓則是直男發言“母妃,就問了幾個問題,就能看出來她家教好嗎?”
其實這隻是太子妃為了讓太子同意她的想法,所以說的一些話,不過她也確實側麵打聽過,除了有些眼高於頂,其他方麵都不差。
太子則是佯裝嚴肅道“你這臭小子,質疑你母妃?”
李倓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我就是好奇所以隨口一問,當我沒說過。”
這倒是逗的李婼笑了起來,畢竟她可是很少見她三皇兄吃癟,李倓隻瞪了李婼一眼,注意到太子、太子妃投來的目光,便偃旗息鼓了。
太子看向李俶問道“俶兒可有中意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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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俶當然有了,當他在入選的人中看到了鄭婉和柳靜,他就想選這兩人,一是他們的父親官位並不算高,再加上獨孤靖瑤曾經幫助過她們,隻要她們有點良心,都不會沒事找事的。
李俶佯裝思索了片刻道“父王、母妃,兒臣隻是選妾,李姑娘給兒臣做妾實在是大材小用了。兒臣看著裡麵有兩個,一個叫鄭婉的,一個叫柳靜的,兩人看著是老實的,且她們的父兄官位並不算高,入府做妾室比較合適。”
太子聞言,心想俶兒說的在理,可是雖然是妾室,但李泌在前朝的分量不低,對俶兒日後也是一個助力。
於是他道“既然如此,就選這三個如何,李婉晴為良娣,柳靜和鄭婉為孺人。”
李俶則是內心驚歎不是說隻選兩個的嗎?怎麼又多選了一個?於是他連忙行禮道“父王,這恐怕有所不妥吧?畢竟之前對外說隻選兩人,這突然變成三人,怕是會說李小姐是仗著身份進的王府,對李大人、李小姐不好。”
太子妃倒是認同李俶的觀點,於是也勸道“殿下,俶兒所言有理,此舉恐怕不妥。不然這樣吧?還是選兩人,便選李小姐一位,再從俶兒挑的裡麵選一位如何?”
太子輕“嗯”了一聲表示認同,李俶也心想自己也不能太過分了,既然父王、母妃願意退一步,他又怎能咄咄逼人呢?
於是道“都聽父王母妃的,那兒臣選鄭婉吧。”
眼見人選已定,選秀之事總算落下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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