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被擄走了?徐進親眼瞧見了?”明玄低聲道。
辰妃點頭,自顧自的說道,“沒錯,皇上您想,昨夜宮內動亂,即便承乾宮有守衛,但是也抵不過亂賊猛攻啊,徐進看到承乾宮都已血流成河,而婉妃妹妹她”
說著,辰妃還擠出了兩滴眼淚,“皇上,臣妾覺得後妃被擄,此事太不光彩,但是事關重大,臣妾不敢瞞著皇上,便趕來和皇上商議此事。”
“哦,愛妃倒是很為朕著想,那依著愛妃的意思呢,此事如何處置最好?”明玄語氣淡漠,冷冷的看著辰妃。
辰妃被明玄看的後背有些發毛,她心裡想著,八成是明玄知道了這事兒,被氣的,無妨無妨,長痛不如短痛,隻要過些日子,明玄就能忘了沈靜婉。
到那時,自己還是明玄最愛的女人。
“臣妾想著,這事兒不宜宣揚,可以派遣一部分親信,暗自搜尋,待尋到人之後再由皇上做處置吧,怎麼說,婉妃妹妹也是大皇子的生母,為了大皇子考慮,也要保住婉妃妹妹的聲譽啊。”
“你倒是很會為朕考慮,想來,自然是深思熟慮過的吧?”
辰妃垂眸,“臣妾與皇上一心,自然事事都要為皇上考慮,也要為皇家顏麵考慮。”
“嗬嗬”明玄冷笑兩聲,“那徐進是親眼看到婉妃被人擄走的嗎?”
辰妃疑惑的看了一眼明玄,似乎十分不解明玄為什麼又要再問一遍這個問題,但是她被明玄那冷冰冰的眼神盯得心虛,隻得遲疑道,“臣妾不知,徐進看到承乾宮血流成河,而且宮內靜悄悄的,便想著,應該是”
“好了。”明玄忍無可忍的打斷了辰妃的話,“便想著?可能是?也許是?辰妃,沒有確鑿的證據,你便來朕跟前說這些話,朕想著,你入宮多年,應該是很懂規矩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也會輕易相信這些捕風捉影的胡話了呢?還是說,你有什麼彆的意思?”
辰妃被明玄的聲音嚇得一顫,看著明玄那冷冽的眼神,心裡委屈至極,雙眼蓄滿了淚水,眼淚汪汪的看著明玄,哽咽道,“皇上為何這樣揣測臣妾?臣妾是什麼人,皇上不清楚嗎?皇上既然問臣妾這些,那臣妾也想問,皇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私下裡也會喚臣妾辰妃了呢?”
明玄看著辰妃一臉委屈至極的樣子,心裡毫無波動,若是之前,他定會忍不住心軟,會上前安慰,可如今,他隻是坐在原地,直直的看著這個自己寵愛多年的女人。
是啊,辰妃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自己清楚,就是因為自己清楚,才給了她那麼多次機會,就是因為自己清楚,自己甚至會自己騙自己,還無形中讓他的婉兒受了那麼多委屈。
可這一次次,他真的已經看不懂辰妃了,即便他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辰妃已經變了,不是他記憶中那個明媚單純的女子了。
“朕記得,可是你還記得嗎?”明玄的聲音很淡,卻重重的砸在了辰妃心裡。
“皇上此言,臣妾不懂什麼意思。”辰妃梗著脖子,一臉委屈的看著明玄,看著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
“好,那朕便來給你解釋解釋吧。”說著,明玄緩緩起身,走到辰妃麵前站定,淡淡的看了辰妃一眼,轉而坐在一旁的榻上,輕聲道,“徐進昨夜看到的情形,是婉兒故意做成那般掩人耳目的,為的便是迷惑像徐進這樣的人。”
辰妃聽得一哆嗦,她總感覺明玄話裡有話,什麼叫迷惑像徐進這樣的人。
明玄見辰妃發愣,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即接著道,“實際婉兒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昨夜一整晚,她都和劉嬤嬤在其它地方避難,這一點兒朕都知曉,所以不存在婉兒被亂賊擄走這種事兒。”
話畢,明玄直直的盯著辰妃的臉色,辰妃的臉色從驚訝到難看,到最後的傷心。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明玄,昨夜他竟然把貼身嬤嬤都撥給沈靜婉了。
昨夜那樣危險,他可曾為自己考慮一二,如此對比,高下立見,讓她日後還怎麼自己騙自己?
終究是他變了嗎?他已經愛上了沈靜婉嗎?不,不可以。
明玄見辰妃沉默不語,麵色平靜,心裡卻失望至極,如今徐家剛立了大功,且辰妃的事情還需要慢慢調查,良久,他歎了口氣。
“辰妃,你在宮中多年,自是明白,捕風捉影的話不可輕信,如今,你卻輕信了徐進的話,跑來和朕說這些,你可知,名譽對一個女子何其重要?”
辰妃被明玄的話噎住了口,許久才扯出一個笑,“原來如此,臣妾沒想到婉妃妹妹竟然如此聰慧,到底是臣妾關心則亂,臣妾也是太擔心婉妃妹妹,既然婉妃妹妹無事,臣妾便放心了。”
明玄見狀,也沒再繼續和辰妃糾纏,隻繼續道,“徐進昨夜未曾請示朕,便擅自進了後宮,實在不合規矩,還是說徐進隻聽徐忠國的號令,得了他的吩咐,便覺得可以越過朕了呢?”
辰妃聞言,嚇得一哆嗦,忙跪地解釋,“皇上明鑒,哥哥絕無此意,哥哥也隻是擔心臣妾,這才這才派了徐進保護臣妾,隻是昨夜事發突然,皇上事多繁忙,許是想著這等小事兒就不必叨擾皇上了吧。”
“這等小事兒”明玄重複了一遍辰妃的話,輕笑一聲,“朕體諒你哥哥護妹心切,也知道他們沒有僭越的心思,但是徐進此舉不合規矩,若是不處置,也實在難以服眾,好了,這事兒朕自有打算,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辰妃跪在下首,聽著明玄的聲音,他雖然在笑,但是那笑卻透著絲絲涼意,但是此刻辰妃也不敢再說什麼,隻得低頭應下,轉身出了養心殿。
夏禾見辰妃出來,忙迎上來,湊到辰妃身旁低聲道,“娘娘,皇後歿了。”
辰妃本還低沉的心,聞聽此消息心裡蕩起一片漣漪,“什麼時候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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