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應該在睡覺的漢斯,在這時卻悄悄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看著旁邊那個滿臉惆悵濕潤眼眶的男孩,他第一次有了一種心痛的感覺。
這麼多天,雖然見過他很多種表現,但是看見他哭還是第一次。
他這麼小就已經在那種弱肉強食的世界裡麵打拚了這麼久,內心卻依舊那麼的柔軟敏感。
他知道現在自己不能過去安慰她,因為現在他需要的是時間,他需要自己靜一靜,他需要一個時間點的放鬆他自己。
雖然他不知道他生活的環境有多麼的惡劣,但是他這麼小就懂得這麼多,身手還那麼好,那他生活的環境一定很差很亂,才讓他養成了這樣的性格。
那樣的環境根本就沒有時間讓他靜下心來獨自的安靜。
像今天這樣的夜晚,估計是他想都不敢想了吧?
而他能做的,也就隻能是在一旁靜靜的陪著他,不去打擾。
但是他的這個小動作根本就沒有逃過獨孤涼墨耳朵,畢竟他的聽力是十分的好,周圍任何一舉一動他都能很清晰的聽見。
所以見他沒有過來打擾自己,他也沒有開口說什麼,但是他嘴角的微笑卻保留他此刻喜悅的心情。
心裡也在默默的說“微兒,你看我現在終於相信你小時候對我說的那句話了,一說這個世界任何角落都藏著愛,需要我們用發現愛的眼睛去觀察。”
“你看見我旁邊的這位大哥哥了嗎?他說我這一次遇見的人,但是和我以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雖然他經常開玩笑,但是人確是十分不錯的。”
“他說你在天上看著我,剛剛你在跟我互動,就說明你是真的在天上看著我,謝謝你在天上一直看著我,你看我現在也過的很好,對不對?”
“不過你以前說過讓我不要管我們的父母,可是我想說我還是做不到,請你原諒我這個做哥哥的不守信用好嗎?”
當他側頭看著漢斯已經真的沉睡的過後,他才緩緩起身,從他的書包裡拿出一張毛毯,慢慢的蓋在他的身上。
儘管今天晚上的情緒不對,但是周圍的動靜是一樣,也沒少的傳進了他的耳朵。
就比如暗處的那兩個人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他能理解他們,人在饑餓的時候看見美味的東西就會想要流口水,可是在他們想要吃的時候卻又吃不了,這種情況是最煎熬的。
看著他們想要吃的食物,在他們眼前晃悠遊過去,晃悠過來的就是吃不了這種感覺簡直就是在抓心撓癢的感覺。
而暗處的兩個野人,那個眼睛都快長,他們兩個人身上了。
他們的服飾在月光的照耀下,其實隱隱約約看得見。
全身上下最多的是羽毛的裝飾物,還有各種各樣的獸牙圍成的項鏈,戴在脖子上。
臉上塗抹著各種顏色的油彩,這副模樣真的像極了那種野生部落人群。
其中一個頭上戴著的是各種各樣的羽毛做成的頭冠,而另外一個人頭上隻是用石頭做成的頭鏈裝飾著額頭。
兩人說話極其小聲,他們的語言自成一派,讓人聽不懂。
“…………”
“…………”
但是能看得出,他們兩人在進行激烈的爭辯。
而翻譯的大體意思便是,他們兩人監視的實在是太餓了,於是想直接抓一個人來填飽他們的肚子,回去對他們的首領說其中一個人病死了,直接被野獸給吃了,他們去晚了一步。
另外一個人便覺得首領是讓他們堅持兩個人,所以到時候肯定也要叫兩個人出去,不然到時候不好跟首領交代,如果少了一個人,說不定他們會被首領責罰。
對於他們來說,首領的話就是高於一切的。
反正這些爭吵都嘰喳喳的把獨孤涼墨吵得耳聾了,嗡嗡的叫。
雖然漢斯的嗡嗡叫他能聽懂,可是這兩個人嗡嗡的吵,他一句話也聽不懂,嘰裡咕嚕嘰裡咕嚕,這樣說的是天文一樣。
果然有的時候聽力好,也不是個好事兒,什麼都逃脫不了耳朵,能聽見彆人聽不見的東西,也就意味著他們需要更加安靜的環境。
所以他即使是想睡也睡不著,畢竟太吵了。
而這時,遠處的叢林沙沙的作響一聲,在隱秘的叢林中緩緩走出一道黑色的健壯身影,眼睛散發著陰森的綠光。
虎口一樣的大嘴,張開的時候那一顆顆鋒利的獠牙,在月光的照耀下,展露無遺。
而它那微微收緊了瞳孔,讓它的興奮暴露無遺。
涼墨的耳朵一動,立馬警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