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小樹還是不肯吸收他的氣機。
陰白骨開始並沒有理會，他覺得小樹始終是他的道靈，泡在他的大道化成的水裡就像回到家一樣，哪怕開始能忍，時間一長，一定會忍不住吸收他的氣機。
可沒想到一個多月過去了，小樹哪怕氣息越來越弱，卻依然堅挺著。
陰白骨坐不住了，去抓了兩個人回來，打算用彆的法子逼迫小樹妥協。
他一手抓向其中一個年輕人，也不知怎麼做到的，一棵半米多高的虛幻綠色大樹便被他抓到了手中。
這是那個年輕人神府裡的樹苗。
那個年輕人悶哼一聲，麵色立馬慘白，卻依然還是沒有醒過來。
“道靈，既然你不願意吸收我的氣機，那吃這個吧。”
陰白骨意念一動，小樹被迫變成人形飄到了陰白骨麵前。
陰白骨將樹苗往小樹嘴邊一遞，“在你還沒成形時，你吸收了不知多少本源樹苗，想必一定很懷念這個味道。”
樹苗的香氣刺激得小樹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她用儘全身的力氣克製住。
心裡卻忍不住想道：這和林阿公神府的小樹苗好像，小樹不能吃。
姐姐說過，不能隨便吃，姐姐說能吃才可以吃。
可是姐姐，小樹好害怕，這裡一切的一切，都讓小樹無法抗拒，小樹知道應該抗拒，應該討厭的，可是小樹偏偏好喜歡。
姐姐，怎麼辦，小樹是從這裡蘊育出來的，小樹不知道還能支持多久......
陰白骨見她不吃，也沒勉強，又將手伸向另一個年輕人。
瞬間，一條並不穩固、彌漫著水之氣機的黑色小道，出現在他手中。
他略一用力，黑色小道化為水，落到他用氣機化成的碗中。
“既然你不想吃，那就喝點吧，這個，你曾經也很喜歡。”陰白骨道。
小樹氣息突然變得不穩定起來，看得出來她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本能。
不，小樹不喝，小樹不能喝！
這和沙佑哥哥神府的小水珠好像，小樹不能喝！
姐姐說過，她說能吃才能吃，她說能喝才能喝，姐姐沒說能喝，小樹不喝，小樹死也不喝！
陰白骨冷哼一聲，屋內氣息瞬間陰寒無比。
他冷著臉，聲音裡說不出的冷意，“我的道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要知道，我有的是法子磨滅你所有的記憶和意識，讓你成為一個傀儡道靈！”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陰白骨確實有辦法，但他不舍得。
小樹的靈智太高了，這樣的道靈，在天界起碼排前十了，他根本不舍得讓它變成一個傀儡道靈。
但小樹的堅持，磨光了他所有耐性！
要一個不聽話的道靈，還不如要一個傀儡道靈，到時候再想辦法讓它開智！
傀儡道靈？磨滅所有的記憶和意識？小樹麵色一白，眸中不自覺露出驚恐之色。
若磨滅了所有的記憶和意識，那她豈不是會把姐姐忘掉？
不！小樹不能忘記姐姐！小樹不要忘記姐姐！
“地界有你不想忘記的人吧？”
陰白骨見狀，放緩語氣道：“你之前想自我毀滅，是因為那人吧？”
“你後來放棄自我毀滅，甘願受儘折磨，也是因為那人吧？”
身為小樹真正的主人，陰白骨多少有些感應。
雖然小樹極力守著秘密，他感知不到那人到底是誰，卻知道那人對小樹極為重要。
“那人是不是說會來找你？”
陰白骨看了小樹一眼，見小樹眼神閃躲，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的道靈，你也不想違背與那人的約定吧？”
陰白骨將手中的樹苗和碗往前一遞，聲音帶著蠱惑道：“吃吧，喝吧，你若消失了，那人定會很傷心的。”
“你隻有好好的活下去，才有機會與那人見麵。”
不！你是騙人的！你是個壞人！小樹不會上當的！
走開！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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