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交給杜湯來審,我要知道到底是誰,想對我國公府的子嗣動手!”
此時的男人盛怒之下,恨不得將這個人剝皮抽筋,之所以控製著脾氣,沒有直接動手殺人,並不是他仁慈。
一是為了弄清楚,究竟是誰指使的。
二是因為今日他夫人還在生產,不宜見血,免得臟了這個好日子。
這穩婆聞言兩眼一翻,徹底軟了下去。
無他,隻因為‘杜湯’這個名字,是名揚內外、家喻戶曉的玉麵活閻王。
經過他審理的犯人,非死即瘋。
將這穩婆拖出來的人,也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忙應聲將昏死的穩婆拖走。
眾人這才發現,那穩婆不僅是昏死了過去,還被嚇得失禁,順著她的裙子在地上留下一串痕跡。
這種事都不用定國公發話,就已經有手腳麻利的下人來打掃了。
很快又有一個穩婆被換了進來,繼續為長公主接生。
元盛景用精神力掃視了一遍新進來的穩婆,確認她沒有惡意後才放心。
不過他很快就沒有力氣去想這些事情了,因為精神共感還有一個副作用,就是會跟被建立的人痛感相通。
能感受到母親正在體會的生產之痛,好在這個痛感隻是精神上的,並不會對他的肉體帶來傷害。
不然就以他現在嬰兒的軀殼,根本無法承受生產的代價。
儘管如此,他的精神力也因此一蹶不振,得要好好地休養一段時間了。
好在有了先前那穩婆的例子,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短時間內沒有人能再對他們母子下手。
終於,經過母子倆人三個時辰的共同努力。
在一聲“恭喜國公爺,母子平安!”聲中,元盛井終於順利降生了,長公主也累暈了。
國公府平靜的日子,也從元盛井出生這一刻開始,一去不複返,這都是後話。
長公主醒來後,一睜眼就抓住定國公的手問“咱們的孩子呢?”
定國公安撫地拍了拍長公主的手背“孩子被奶娘抱去喂奶了,你放心,他一切安好。”
“到底是誰想要害我們母子?”長公主一想起生產時感受到的惡意,就感覺一陣心悸“查出來了嗎?”
定國公的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咬著後槽牙道“你放心,我定會給你們母子一個交代。”
長公主何等聰慧的人,聞言隻略一思索,就猜到了什麼,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能讓定國公這般的,隻有元家二房那一家子。
之前國公府一直沒有男孩降生時,元家二房的人就沒少嚼舌根子,想要將他們的孩子過繼過來,好繼承爵位。
現在有了繼承人,那他們的算盤珠子就白打了,做出什麼事也是有可能的。
但長公主卻覺得此事蹊蹺,就算他們有賊膽,手也不應該能伸得這麼長才對……
無奈她剛生產,身體還很虛,才清醒了一會兒,就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定國公等她睡熟後,又去看了看新鮮出籠的胖兒子,確定母子都安然無恙後,才離開了正院。
才一出院子,他的臉色就黑沉了下來,對等在院外的親信問“齊汛,有結果了嗎?”
長公主猜得沒錯,在她醒來之前,杜湯已經讓那穩婆招了。
就是二房根據長公主的孕相,推測出她這胎懷的很有可能是兒子,所以綁架了穩婆的大兒子,威脅這個穩婆在長公主生產時動手腳。
但定國公也不是個隻聽一麵之詞的人,雖然有了口供,但他也要拿到實證。
“經查實,確有其事。”儘管定國公臉色黑得能滴墨,但齊汛依舊麵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