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井忍不住屏息凝神,全部的精神力都放在離自己最近的這股殺意身上,希望對方彆發現自己。
但顯然他的祈禱不管用,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彙,在人潮洶湧中,幾乎同時鎖定了對方的身份。
元盛井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便隻在對視上的一瞬,用精神力硬控對方。
他的精神力其實隻恢複了上一世的一半,硬控一兩個人還行,人多了就不管用了。所以他要儘快逃出這個圍殺圈才行。
元盛井見對方果然開始恍惚,正準備趁機從這個口子離開。
忽地,一隻拿著帕子的大手從他的身後伸出,不等他躲開,便被捂住了口鼻。
是那股貪婪!
在被迷藥放倒前,元盛井隻來得及在心裡罵一句他大爺的,失策了!
這一夜,安文帝和長公主都沒能合眼,都在等消息。
拓跋瑾瑜帶著人滿京城地找人,一直找到夜市都散了,天都亮了也沒能找到元盛井。
壞消息是人不見了。
好消息是安文帝那邊也沒找到。
安文帝聽到暗衛的稟報氣得又一次清空了預案上的東西“給朕找,就是掘地三尺也得給朕把他找到!”
“是。”
“等等,將元盛井失蹤的消息傳給定國公。”安文帝發完火後便冷靜了下來,緩緩坐回龍椅上,握住自己腰間的玉佩,細細摸索。
怎麼說定國公都是元盛井的親爹,既然人不見了,那也應該讓他也知曉。
拓跋瑾瑜拖著疲憊至極的身軀回到定國公府,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元盛井走丟了。
他可怎麼和母親交代啊!
那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為了他以身犯險,如今又生死不知……
愧疚與悔恨猶如兩座大山壓得他感覺胸口悶痛,似乎已經連喘息都困難,也將他單薄的肩膀徹底壓垮。
長公主在見到獨自一人回來的拓跋瑾瑜後,便不禁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看到跪在她床前搖搖欲墜的拓跋瑾瑜,隻說了兩句話“送瑾瑜回長公主府吧。”
“繼續派人去找,往北邊找。”
她還記得元盛井跑出去的時候,嘴裡喊的是要去找他爹。
可一個不滿五歲的孩子,要怎麼躲過這麼多人的找尋,還能出京北上呢?
長公主都不敢深思,隻能流著眼淚,為自己的小兒子祈禱。
之所以一醒來就趕走拓跋瑾瑜,是因為她已經有一個兒子不知所蹤了,不能再失去另一個兒子,更不能讓小兒子的犧牲白費。
等屋裡的人都出去,隻剩下她和珍珠後,她才慢慢收住眼淚“珍珠,讓宮裡的人動手,我要讓他也嘗嘗失子的痛。”
這個他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長公主從小就在宮裡長大,也去胡國當過皇後,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軟弱的女人。
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嘗到同樣的痛苦。
她可以讓安文帝再也生不出孩子,也能讓安文帝兒孫滿堂卻斷子絕孫。
安文帝想讓定國公府如何,他自己便會遭受同樣的反噬,千倍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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