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走近去確認,一眼就認出這人就是白日那個陳鶴鳴,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伸手捂住嘴,生怕自己會沒忍住叫人來。
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潛意識地認為不能讓彆人發現屍體,那樣早晚會追查到她家小姐身上。
她現在是小姐的貼身侍女,沒有看顧好卿卿本就是她的失職,若是被人發現了這麼大的醜聞,那她也絕不會有好下場……
她左右看看找來一把鋤頭,又在花園裡找了一塊兒土質鬆軟的地方,哆哆嗦嗦的開挖。
這裡本來就是才被鬆過土的,應該是準備種花的。
所以上麵半米很好挖,她幾乎沒費什麼力氣,但是屍體不能埋這麼淺,所以她繼續吭哧吭哧的往下挖。
一直挖到她覺得差不多了,才將屍體拖進去埋了。
她將屍體上的一層土踩實,然後再將被鬆過土的地方還原。
等她做完這些,已經是天光微亮,她借著這將亮未亮的天光,將拖動屍體的痕跡都清理乾淨,然後才匆匆回了院子。
此時的卿卿已經自己從水缸裡爬了出來,但因腹痛難忍而趴在院中的草地上,渾身冰涼得使不上一點力氣。
穀雨見狀忙關好院門,然後將卿卿背回了屋裡,給她換衣服時,才發現她一直捂著腹部的原因。
是她家姑娘的月信來了,而且是她第一次來。
穀雨不由一陣心驚,但隻能咬緊牙關。
突然就後悔,剛才沒有再踹那屍體兩腳。
隻將他埋了都是便宜他了,這樣禽獸不如的東西,就應該被碎屍萬段。
她家姑娘才剛滿十五啊,就初潮本就應該仔細養著,卻被那禽獸下了藥,在寒冬臘月的水缸裡泡了一宿。
這怕是要留下病根了。
果然,等她將院子中的一切都收拾乾淨後,再來摸卿卿的額頭,她已經燒了起來。
穀雨也不敢再耽誤,忙喊人去找大夫來。
此時的天已經大亮,大夫很快就被找來了,而且還是明月堂的女大夫。
自從濟城有了女大夫,後院的夫人小姐們,便都先去明月堂請大夫。
天璣一聽是洛府的姑娘病了,雖不知是哪位姑娘,但為了以防萬一,便親自來查看。
當她看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中帶著詭異紅暈的卿卿,她的臉色也跟著難看了起來。
給卿卿把過脈後,她的臉色已經是一片鐵青了,卿卿以前哪裡遭過這樣的罪啊?
這還是她有內力護身,都病成這樣了,倘若她真是個柔弱的,怕是此時已經去閻王殿那報到了。
天璣心疼得不行,恨不得直接將卿卿打包帶走。
但理智阻止了她,願不願意走,都得看卿卿的意願。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讓卿卿儘快退燒,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天璣先是開了一張藥方讓下人去煎藥,然後就屏退了所有人,她要給卿卿施針。
等藥被端來時,她還仔細地聞了聞藥味,確認沒有被人動手腳後,才喂給卿卿喝下。
卿卿雖然一直未醒,好在已經退了燒,天璣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從屋裡出來,就看到了在門外一臉緊張的二房夫妻,見到她終於出來,立即上前詢問“我家姑娘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