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還有位公子將微臣的書童請去,還有請他吃丹藥,待微臣尋去時,那人也想請微臣吃,不過微臣和書童都沒吃,畢竟無功不受祿。”
安文帝……
簡直信口胡言,若不是他知道事情的始末,就要信了他的鬼話。
“那你可知朕今日為何召你前來?”
“微臣不知。”
安文帝看著裝傻的元盛井,目光沉沉卻又拿他無可奈何。
因為這件事,還真怪不到元盛井的頭上。
“你今年幾歲?”
“約莫十七吧。”元盛井不禁心下一個咯噔。
這個老登不會要賜婚吧?
“十七了啊……”安文帝俯視著元盛井,但不知為何,明明他才是高位者,但看著台下的元盛井,卻莫名地有些嘁嘁。
“你回京也有小半年了,皇姐可有為你籌謀婚事?”
“她這兩日正在籌備賞花會。”元盛井看似沒有回答安文帝的問題,但其實所謂的賞花會,就是相親會。
安文帝自然明白其中含義,微微頷首“如此甚好。”
兩人的對話讓眾朝臣有些恍然,仿佛這裡不是朝堂。
“今日召你前來,是為今日朝堂之事。”
元盛井回頭環視四周,又朝著他爹眨眨眼,一副沒個正形的樣子。
被定國公瞪了後,才老實地回頭看向安文帝,一臉的不解“朝堂之事?”
他一個徒有虛名的國師,朝堂之事與他何乾?
“王禦史,你說。”安文帝知道元盛井在裝傻,所以他並不想多費口舌。
元盛井這才看向,剛才還尋死覓活的王禦史。
王禦史整了整衣冠後,麵色一斂,一副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的淩然之姿。
“趙尚書家風不正,教子無方,縱容其子在南山書院為非作歹,趙家行事如此荒唐,皆因其女魅惑君上!”
元盛井……
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想為王禦史叫好了。
不過他雖然沒有拍手叫好,但不斷點頭的動作,已經出賣了他的態度。
王禦史見元盛井這副認真傾聽的樣子,不由情緒高漲“正所謂家事國事天下事,趙尚書連家事都處理不好,怎配為刑部尚書,為百官之表率!”
“王禦史所言不無道理。”元盛井立即接話。
安文帝……
元盛井說完,才發覺自己這話有失公允,便又補充了一句“也或許是趙尚書被公務纏身,才忽略了對子女的管教呢?”
這話猛然一聽還覺得頗有道理,但仔細一品,就不對味了。
刑部掌管主管天下刑政,審定和執行律例,管理囚犯……
然而其子卻在書院中為禍一方,簡直諷刺至極。
趙尚書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的,好不精彩。
安文帝也陷入了沉思,終於在自己被罵昏君和趙尚書被貶中,果斷選擇了“趙尚書。”
“微臣在。”趙尚書上前,立即跪地俯首。
“卿,昔日執法如山,公正無私,朕亦曾深以為傲。”
安文帝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響,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
“然,如今卿之處事多有不妥之處,朝野上下,無不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