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曲識譜的考場,和昨日的還是同一個。
但不同的是,今日的考場中布置已經更新了。
裡麵放滿了琴桌,每張琴桌都有一位樂師嚴陣以待,這些樂師都是從宮裡請來的。
他們是第二關的監考,也是第二關的挑戰。
考場的入口和出口依舊分開,應考人從入口進去,順著由琴桌隔出來的路一直蜿蜒向前,就能走到考場的出口。
考試的規則是從進入考場後,每位應試人都隻有一炷香的時間,必須在一炷香內走出考場,並答出自己聽到的曲譜名字。
寫對的越多越好,而且順序也不能出錯,否則也不算對。
昨日的一試,是將來參加大比的學子篩去大半。
今日這一關,便更狠,隻留下前十名。
而今日入場的順序也是根據抽簽決定,所以通過了一試的學子們,一早就等在考場外等待抽到自己。
元盛井打著哈欠也和眾學子們站在一起,等考官抽到自己的名字。
終於,在元盛井困到站著睡過去前,考官抽到了他的名字。
他走到入口前,等考官核對完他的身份後,檢查了他帶的紙筆後,便開門讓他進去。
此時他前麵的那位學子進度已經過半,離他的也有些距離。
樂聲並不是一個一個彈的,而是百家齊鳴,重疊交叉著侵入元盛井的耳中。
元盛井昨日隻是為了節約時間,才讓姑娘們一起彈,沒想到這考試也如此彆出心裁,還真是誤打誤撞讓他撞上了。
他在紙上寫下自己聽曲識彆出來的曲譜名,一路走走停停,有些曲子極好認,但大多數對元盛井來說,都算是第二次聽。
第一次就是在昨日。
他走的不算快,但也不慢,和前麵那位前後隻差了不到一盞茶。
前麵那人是將他的一炷香時間用得乾乾淨淨,才出門交卷。
而元盛井出來時,他的那炷香還剩一小半。
為了不讓考題泄露,考完的人被統一帶到一旁的院子中休息。
這個院子會被嚴密看護著,直至今日的比試結束。
元盛井進到院子後,在幾間屋子裡轉了一圈後,便找了一處躺下睡覺。
而其他人可沒有元盛井這麼鬆弛,或多或少帶著些緊張和期待。
緊張自己能不能通過這第二場比試,期待自己能不能闖入前十,甚至前三。
當然也有考完就知道自己沒戲了的,他們一副灰敗模樣,見到元盛井睡得香甜,隻覺得是同為天下淪落人。
但也有知道元盛井昨夜夜宿醉歡樓的事,覺得元盛井就是個沽名釣譽的紈絝,對他很是看不上。
甚至覺得跟他同在一屋簷下,都是對自己清譽的玷汙。
這個小院一共也就三間屋子,在主屋休息的,都是對自己很有些底氣的人,當然,其中也就坐了二三十人。
而元盛井所在的東廂房人甚至還沒有主屋的人多。
哪怕西廂房中人滿為患,他們也寧願待在院中,也不願和元盛井共處一室。
“這裡線條不對。”
“你彆說話,再把世子吵醒了。”
“你畫他做什麼?不如給我畫一幅。”
“這世子春睡圖,我畫出來一幅能賣十兩,畫你?哼。”
“我怎麼了?我的名聲不比他好?”
“你那好名聲有人知道嗎?世子他不就是夜宿醉歡樓麼,不過是風流了些,又算得了什麼。”
“你!”
“而且世子長得這般美如冠玉,豈是你這大餅臉可比的?”
“你!”
“你們說那定國公長得五大三粗,長公主不得跟天仙一般,才能生下這樣形貌昳麗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