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長生緩緩睜開眼睛,斜了一眼老墓,淡淡地道:“拓跋顏雖然死了,可時代更迭,總會誕生一朵相似的花,你屆時再重活一世不好嗎?”
老墓聞言,搖了搖頭道:“說出來也不怕尊上笑話,老頭子覺得就算開出一朵相似的花,可終究不是小顏,而老頭子若是重活一世,也不再是純粹的自己,那時候老頭子是否還能對小顏那麼純粹,老頭子自己也沒信心,所以把這一世活好就很好了。”
話裡話外,雖無‘死’字,卻無不透出老墓的明死之意。
“最煩你這種蠢貨了。”
古長生自然也聽出那些話的意思,歎了口氣道。
老墓咧嘴一笑:“反正還早呢,諸天之上的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打通,萬一打不通呢?那老頭子就陪著尊上好了,給尊上當當狗也挺好。”
古長生沒有說話,重新閉上了眼睛。
那幾乎乾涸的心田,在此刻莫名有些變化。
不過對於這種感覺,古長生早就習慣了。
他曾送走一位又一位熟悉的故人。
身邊的人,也換了一批又一批。
他可以為那些人延長壽元。
但卻無法讓他們如自己一般,永遠的活下去。
很多時候。
他其實想一覺睡到醒不過來。
可隻要是睡覺,就總會醒的。
總有重新麵對人間的一天。
世間有的路,沒的路,都被他走過。
所以……
心田怎能不乾涸?
所以,他才更願意給人間一份善意。
給所有人一份善意。
世間的美好是短暫的,是不可長久擁有的。
任何一切。
都隻是人生的一個過程罷了。
終點。
依舊是死亡。
為什麼之前焚日殘殿主宰沒死?
那不過是古長生願意饒他一命罷了。
因為對於古長生而言,這家夥根本構不成半點威脅。
他倒是挺希望這家夥給自己造成一點威脅的。
可惜這家夥還不夠啊。
他為什麼願意陪這些家夥慢慢玩?
可不就是因為威脅太小了嗎?
都沒啥意思。
隻能給這些家夥降低一些難度,讓他們覺得自己有希望啊。
沒有人知道。
他強到了何種程度。
不過。
用古長生自己的話來說。
我就是個凡人而已。
今年十一歲。
哦不。
快滿十二歲了。
古長生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落在虛空神鏡上,輕聲道:“日子過的真快啊。”
老墓重新躺回搖椅上,臉上也露出恍惚之色:“是啊,過的可真快。”
依然記得當年自己第一次見尊上的時候。
那時候自己也是一個肩挑清風明月的翩翩少年呀!
老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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