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的時候。
古長生的目光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幽光，就像是寒潭底下最深的深淵。
完全看不透徹。
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寒冷！
這與平日裡的古長生很不一樣。
“也就是本帝知道你，這話你若是在彆人麵前說起，隻會被人當做一個笑話。”
九宇大帝對於古長生這句話，倒是沒有嘲諷，反而是點頭回應道。
古長生聞言，收起那種漠然的態度，微微一笑，懶洋洋地道：“有句話你聽說過沒有：人生在世，無非就是讓人笑笑，偶爾笑笑彆人。”
九宇大帝眸中浮起一抹彆樣的色彩。
古長生斜眼看向九宇大帝，“你在憐憫我？”
九宇大帝笑了笑：“本帝可沒資格憐憫你，本帝隻是好奇，難道你真已經沉入到凡間世俗？總喜歡講這些弱者才講的話。”
古長生咧嘴一笑道：“我不是說過麼，在我眼中，哪裡都是凡間世俗，所有強者都是弱者。”
“你們這些所謂的強者，所貪圖的一切，在我看來，與螻蟻尚且貪生這個道理是一樣的。”
聽到這句話。
九宇大帝再次陷入沉默。
曾經古長生也在他麵前說過這番話。
那時候的九宇大帝，覺得這家夥簡直狂妄的沒邊了。
但後來的一切，都證明了古長生說的都是實話。
他很強，但卻誠實。
所以九宇大帝將這番話默默消化。
消化之後，九宇大帝輕聲道：“願你達成心中所願。”
古長生再次端起茶杯，對九宇大帝示意了一下，笑道：“還沒長大，就不喝酒了，以茶代酒。”
九宇大帝跟著舉杯。
二人同時飲下。
放下茶杯，古長生輕聲呢喃道：“其實我知道不可能成功的，但無所謂了，人間還有一句話我很喜歡，世間一切的終點都是一樣的，無非死亡二字，所以更顯得這個過程尤為重要，活出怎樣的人生才算有意義呢？這個問題尚且不談，我的終點可能遙遙無期，但我隻需要將我的過程過好，那就很好了。”
不知為何，再次聽到這樣的話，九宇大帝眸中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
古長生雖然沒看九宇大帝，但也察覺到了這家夥身上的那份凝重感，隨意地道：“放輕鬆，我有如此自信，那是因為我認識我自己，你也要認識你自己，堅持自己要做的事情。”
九宇大帝注視著古長生，輕吐一口氣，凝聲道：“總感覺你在玩弄我們所有參與這場計劃的人，包括站在棋局之外冷眼旁觀者。”
古長生聳了聳肩，懶洋洋地道：“我可沒這個興趣，我就喜歡睡睡懶覺，走走人間，慢慢長大，不過我不介意你們給我一點樂趣。”
九宇大帝歎了口氣：“你現在真不能回諸天之上？”
古長生似是百無聊賴，伸手彈動著茶杯邊緣，慢悠悠地道：“在我麵前不要拐彎抹角，直接說要做什麼。”
九宇大帝凝聲道：“好，那本帝就直說了，你若是現在回諸天之上，那麼局勢對你而言可能還算不錯，當然這肯定不是你想要的，所以本帝想你再等等，等你長大或者覺得時機成熟了再回諸天之上，如何？”
古長生慢悠悠道：“我做事一向看心情，你慢慢祈禱吧。”
九宇大帝默然。
古長生不急不緩道：“加油吧老小子，我知道你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綻放你最璀璨的一麵，讓我好好看看。”
九宇大帝眼中的那縷光彩，迅速黯淡下去。
在暗淡下去的時候，他說了一番話：“放心，定會讓你大吃一驚。”
二人的談話。
就像是老朋友一般，但卻又夾雜著一種敵對的關係。
很奇特的關係。
這時，九宇大帝忽然又皺起了眉頭，緊盯著古長生，有些警惕。
他感覺自己剛剛仿佛做了一場夢，但極其恍惚，無法確定是否為真。
“看什麼看，沒看過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