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個老板能真的願意在保證生產安全上多花真金白銀呢?
就這麼個受累不討好的工作,李輝下到村裡卻很是認真的乾了起來。
要知道,經過他多方打聽,原來清河鎮濟源的那個鐵礦場,曾經不止一次出現過安全事故。
雖然沒聽說有死人的,可受傷殘疾的也不少。
而且叫雞山的山體由於常年開礦,很多地方礦脈廢了之後,山體也漸漸變得不穩當。
下大雨滑坡的事情時有發生,甚至還因此被市委點名要求整改過。
而安甲村的那個機械廠,雖然是為了給鐵礦場、煉鐵廠弄的配套產業。
可在生產排汙方麵,有著非常嚴重的重金屬超標問題。
這些問題之前並不是沒人管,隻不過鎮政府派任何人來這裡想管,要麼沒多長時間就提出調走的申請,要麼就與這幾個企業的老板和村乾部一起同流合汙。
李輝這次下去,可謂是意氣風發。他在出發前的頭幾天晚上就連夜弄出了一套安全檢查流程。
等真的下了村之後,又實地在各工廠裡四下好好巡查了一番。
然而一般情況下,上級部門派人來進行這種巡查,無論是村乾部還是企業老板,愣是一個都沒露麵。
李輝詢問他們的去向,村裡和廠子裡的人全都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連著五天下來,李輝走了十幾處地方,卻沒一處有人歡迎或者接待過自己。
他自忖並不是那種油鹽不進的鐵青天,可再好說話,這下級這麼對待上級的乾部也有些過分了。
於是周六周日,李輝乾脆從村裡回到了清河鎮上。
親自買了一堆鐵鏈和大鎖頭,然後又寫了幾張封條。
周日夜裡便開車到臨水村的煉鐵廠門口,將大門直接用車堵上了。
他本以為,自己這樣堵著門,企業老板和村乾部怎麼也會來見他了。
可一直等到了周一早上,工廠的工人們開始上班,依舊沒有見到該見的人!
這時工人們全被擋在廠門外,紛紛不樂意地鬨了起來。
李輝乾脆直接將買來的大鐵鏈和鎖頭將廠大門鎖起來。
然後便用大喇叭對著這些工人宣布。
“我是鎮政府綜合辦的乾部。我叫李輝!現在以鎮政府的名義封查廠子,想要開工就讓村乾部和廠長。早上八點到村委找我。”
說完後,便又在廠大門上貼上封條,又回頭交代。
“封條代表鎮政府,就是國法,誰敢把封條私自撕下去,那就是跟國法對著乾,不想進監獄的都給我服帖點。”
工廠裡的工人們見狀不敢再鬨事兒,於是便紛紛想辦法聯係老板和村長。
李輝這才徒步來到村委會的辦公室,親自等著人來找他。
好在沒多一會兒,一個穿著花襯衫,長相彪悍,身材肥胖的男人從門口鑽進了辦公室。
眼見著這男人徑直走向自己,一身的橫肉啪嘰往椅子上一摔,喘著粗氣便對李輝嚷嚷。
“你叫李輝?把我工廠的門給我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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