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海洋研究所的案件調查也告一段落，由於李輝在此次事件中的確有工作疏忽和失職，市委組織決定暫緩提交他的提升，並由他負責對研究所工程進行後續處理和跟進。
好在這項工程之前的地基打得不錯，設計院又重新向市委推薦了一名總工，經過對工程圖紙和計劃的修改，研究所工程於當年的十二月又重新動工。
再次開工後的一天，李輝到工地上做了一次進度驗收，劉程輝保證在春節前工程的整改能夠及時完成。
可他對之前所發生的有些事情，依舊雲裡霧裡。於是在正事兒聊完之後，劉程輝特意拉著包好利，一起將李輝攔住，中午請他吃了一頓飯。
李輝提升科長的事情暫緩，紀檢委工作組的人也提醒他把“屁股擦擦乾淨”。
於是最近一段時間，他的行動可謂是低調到了極點。
或許對於其他人來說，在副科這種級彆上根本沒機會理解什麼才是真正的低調，可李輝此時已經有了一些心得體會。
真正的低調不是不吃不喝、不言不語，而是對“度”的把控。
比如劉程輝請他吃飯，本想找個保義縣的大館子，點上幾個菜連帶喝點酒。
可李輝死活堅持自己不能在工作時超過用餐標準。
體製內的用餐標準是午飯和晚飯不能超過30塊錢，但這種標準是在單位食堂，或者是公對公的接待用餐標準。
私人之間並沒有強行要求這些，畢竟您賺的工資不管多少，那還不是想怎麼花都成？
但李輝偷換了概念，用這一條將倆人拉到了羊肉燴麵的館子裡一人點了一碗燴麵，然後又買了幾盤小菜。
“諾，吃麵好呀。我發現這老包家鄉的燴麵真實惠，這麼一大碗，有菜有肉，飯量大點的還能加個蛋，就比較適合像我們這種經常在外風餐露宿的人。”
劉程輝看著麵前的燴麵和涼菜，苦著長臉。
“李副科長，這....這也太不像樣子了。”
“怎麼不像樣子啦？”
“本來這研究所的工程，我們程輝公司就是個陪跑的。結果在您的幫助下，我們成了正主。
進到這個項目裡後，我們差點成了替罪羊。我聽說又是您授意周律師.....”
劉程輝的話還沒說完，李輝把自己碗裡的雞蛋夾到了他的碗裡。
劉、包二人多年混跡江湖，怎麼會不懂這個人情世故。你正在說話，領導卻往你的碗裡夾菜，意思不就是告訴你“彆說了”嘛。
李輝知道，不把事情原委弄清楚，劉程輝恐怕會鬱悶很久。
“老劉，招標時我是站老包的。他們不是沒進嘛，我聽說你們關係好，就走了個後門，但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說。”
劉程輝聽罷，將聲音放低了一些。
“李副科長，關鍵是我現在這工程款，拿得有些擔心啊。同樣的工程，同樣的活兒，結了兩份錢。而且又都是您做工程監督，這......”
李輝擺手攔住他的話。
“從財務和業務流程上講，之前你們給曹工乾的，是建造研究所。現在你們給田工乾的，是改造研究所爛尾工程。
倆工程，結兩分錢，對！”
說著他也把聲音降下來，乾脆開始給倆人麵授機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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