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內。
一行人一步不停,在秦天鳴有意無意加快不化骨速度的同時,行進速度還在緩慢加快中。
身前身後各有兩頭飛僵隨身,那不起眼的煞童,反被秦天鳴命令跟在最後,處於玉青靈的身後。
玉青靈這會兒已是鎮定下來,憑空而行。時不時掃過秦天鳴消瘦的背影,眼中殘留著懼意,卻不時閃過一絲怨恨。
當初,玉青靈在皇宮中與幾位婢女玩跳皮筋,卻被路過的一位靈教重臣的徒弟碰見。
那是一位少年童子,眉心靈紋是一條黑龍圍繞著的斧鉞,不過八九歲的年紀,然而卻心狠手辣,不僅割斷皮筋使得玉青靈被抽到臉頰,還推倒玉青靈,騎乘在她背上。
事後,因這位少年的師父乃是元天巔峰境界,勝過大玉皇帝一籌,非但沒有受到什麼懲罰,還因靈教大臣的顛倒黑白,得到了賠禮。
時至今日,玉青靈已有百歲,這段記憶早快要淡忘了,但卻因秦天鳴的出現,再次清晰起來。
大玉皇帝玉瞑曾向玉青靈保證“為父向靈兒允諾,今日所受委屈,他日,必讓靈教百倍奉還。”
想到當初父皇告誡自己的話,玉青靈即便再恨,也隻能暫且壓在心底,甘願成為大玉接觸十六玄門的橋梁。
隻是現在,親眼目睹秦天鳴以練氣中期修為,輕易宰殺兩位在門中實力不俗的元丹師兄後,玉青靈心中不免地產生了一絲動搖。
“靈教,真的可能被打倒嗎?”玉青靈發出心聲。
即便是現在,隻要想到靈教,她心中的陰影還是會被放大開來。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隱隱約約間,一聲震響沉悶地傳了過來。
聽到這個動靜,走在前方的魏姳菲美眸之中精光連閃。
這正是她等待的機會,此時哪裡會放過。
她故作辨認動靜傳來的方向,旋即腳步頓住,裝作急切的模樣,回身說道“靈門道友,變故出現了,傳來響動的方位,正是主墓室的方向。”
這話讓秦天鳴眉頭挑起,因先前魏姳菲給他的印象,倒沒有覺得是魏姳菲說謊,隻是覺得有些巧合。
不過他稍微一想也就釋然了,秘葬之中修士不少,魏姳菲有手段直指主墓室,他人未必沒有相同的手段。
想通這一點,秦天鳴也不多做猶豫,抬手一揮,位於最前方的不化骨便瞬間轉身,麵向聲響傳來的方向,旋即縱身向前,轟隆一聲,破開了石壁。
“走吧。”秦天鳴開口道,語氣近乎命令。
魏姳菲無法悖逆,隻能輕點臻首答應,和身旁四位白甲將軍跟上不化骨。
秦天鳴則跟在身後,一行人方向一折,轉進開辟出的道路,徑直朝著傳來震響的方向而行。
途中,魏姳菲則傳話知會夏侯糾四人“四位將軍,姳菲料定,發生響動的地方定是發生了鬥法,我們需得在鬥法結束前趕到,到時才可趁亂擺脫此人。”
此言一出,攙扶著夏侯糾的將軍當即有些擔憂“郡主,觀那靈氣波動,應是元丹修士鬥法無疑,身後這位靈教修士又如此謹慎,恐怕其會令我等參與進去。”
這擔心不無道理,魏姳菲不過築元修為,元丹修士的戰鬥非她所能摻和,到時四位將軍為了保護她,難免要處處投鼠忌器。
我魏姳菲卻語氣輕鬆,傳聲道“這不正是我們需要的機會嗎?將軍勿憂,姳菲有恩師所賜靈寶,定可化險為夷。”
想到避禍葉青蕭,這位將軍才稍稍放心“也對,確是臣多慮了。”
“總之,我們需要快點了,必須趕在戰鬥結束前趕到。”魏姳菲最後說了一句,竟是速度一提,緊緊跟在不化骨身後。
見到這一情況,秦天鳴也是一愣,忍不住開口問道“魏郡主這是何意?”
魏姳菲早有準備,聞言故作焦急地道“主墓室乾係重大,若被他人得手,姳菲與道友等人恐怕都要永遠留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底之中。”
“這秘葬陣法的控製中樞難道在主墓室?”秦天鳴訝道,想到一種可能。
凡是涉及三座陣法以上的地界,都會有一個控製中樞,相當於所有陣法的陣眼。可以說,隻要掌握了控製中樞,就當於掌握了所有陣法的變化,到那時,是進是退,便可掌握在手中。
魏姳菲一點頭,道“然也,看來道友也已明白了事情的嚴重。”
秦天鳴心中暗自點頭,旋即立刻下令,前方的不化骨猛地暴動,走動的身形奔馳起來,撞碎一條又一條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