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姐含笑看向邵嘉儀,態度倒熟絡許多。
“邵二小姐與我相熟,本當知曉,春娘在這行做了十多年,何曾出過岔子?”
“那日馬夫拐來的,分明就是此人,名叫春杏。”
“既找到人,春娘不便久留,便先走了。”
婢女還想開口喊叫,卻不知被她製住了哪一處,隻攥著手腕和手臂兩處,竟說不出一個字來,隻得渾身乏力的被春娘拖走。
邵元元一笑,看著眾人問。
“如此,可真相大白了?”
看著邵嘉儀母女不可置信的神色,邵元元直接開口。
“姨娘與庶妹本就與我多有嫌隙,但卻不想二位竟如此用心良苦,趕到婆家來迫害我。”
“好在母親明察秋毫,還我一個清白,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就在二人茫然不知如何開口之時,身著青衣的鄒姨娘小聲詢問白夫人。
“夫人,既然已證明少夫人是無辜的,這禍頭荷包還是交於妾身送去柴房燒了吧?免得日後還有流言蜚語。”
這話倒是提醒了白夫人。
白夫人立即將荷包扔過來,皺眉質問。
“那這荷包是怎麼回事?此物絕對無假,今年進貢的蜀錦,除了宮裡娘娘那處,便隻有將軍府有,這上頭的針腳與你自己親做的嫁衣彆無二致,我看你還能誣陷誰?”
邵元元絲毫不慌,隻輕聲道。
“還請母親明鑒,兒媳自幼喪母,在姨娘的管製之下,未曾學過女紅等物,更不懂針織繡花,嫁衣也是姨娘命下人所製,與兒媳毫無乾係。”
“像是方才,那下人偷了東西贈予情郎,卻被誣陷在我身上,不信母親可去查看,兒媳嫁妝之中,並無任何一樣繡品。”
尋常女子嫁人,總會在陪嫁當中加上自己多年女紅所做的精致物品,以示心靈手巧。
邵元元一不曾學過,二無人替她操持,陪嫁隻有原主母親的東西與將軍府的添妝,旁的一概都無。
昨日,在院子裡曬妝時,白夫人也曾看過嫁妝單子。
沉默良久,她方緩聲追問。
“那你婚前因何連續兩日不見蹤影,去了何處?大家閨秀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莫不是真的毀了名節吧?”
邵元元當即掀開另一側的胳膊,露出足有一隻手那麼大的燙傷,就在肩頭上,傷口之大,堪稱觸目驚心。
見眾人不做聲,邵元元才解釋。
“兒媳在府中素來飲食自理,那日不慎被開水燙傷,卻又叫不來大夫,隻得自行前往亡母院中尋找遺留物品,對母親思念過甚,乾脆在母親院中躲了幾日,並非府中之人遍尋不著。”
“據我所知,也並無人在府中尋我,所有人都放出去了。”
目光深深的看著邵嘉儀母女,邵元元語氣中彆有深意的道。
“似乎有的人已經篤定,兒媳決然未在府中一般。”
邵嘉儀母女二人剛想辯駁,就聽白夫人冷哼一聲,加重了聲音道。
“將軍府可不是小人能興風作浪的地方,此事既已查明,老身不追究邵二小姐與邵老爺妾室硬闖將軍府之過,你們二人便早些離開吧。”
邵嘉儀與康姨娘被白夫人這態度懟的一愣,卑微的低下頭,隨即共同離開。
邵元元則弄好衣裳,屈膝致謝。
“多謝母親為兒媳主持公道,兒媳感激不儘。”
白夫人揮了揮手。
“回去吧,稍後叫人與你請個大夫,仔細身上的傷,女人家留了疤,可不好看。”
邵元元立即稱是,乖順退出白夫人院落。
回到房中第一時間,便翻出燙傷膏,厚厚一層抹在肩上。
宋越卿掀開床簾,打量著她,饒有興致的問:“你可後悔給自己落了這麼大一個傷?”
邵元元搖頭,說是傷,實則救了她一命。
宋越卿不讚同:“母親不過盤問半句,隨便尋個彆的由頭,一樣能遮掩過去,你卻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小心過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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