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就看向桃夭,彼此都是一個院裡的人,他與桃夭自是更多幾分麵子情分,就皺著眉頭問。
“她說的是真的?”
那丫頭見玄冥隻問,卻不直接發難,就立刻質問。
“又怎麼不是真的,這鑰匙還在這掛著呢,難道還有假不成?”
桃夭此時見到站出來的邵元元,當即上前一步,將鑰匙交到邵元元手中,態度平靜的道。
“我是給少夫人取東西,這也是少夫人的家,又怎能算偷?”
“少夫人當家,名正言順,表小姐不過是個外客,豈能治我的罪。”
邵元元看著手中鑰匙,還沒說話。
身後,白梓潼便攙扶著白夫人走來,她雙眸含怨,一雙眼裡帶著盈盈水光,似乎極為羞窘的問道。
“這丫頭所言是否是真?原來嫂嫂背地裡竟是這般看不起我?”
邵元元卻不搭腔,隻說:“這回我隻叫她去與我拿些禮物,明日我要拜會一位親友,其他的,我確實不知。”
一見自己的侄女受了委屈,白夫人當即怒火中燒,厲聲嗬斥。
“放肆,若無主子攛掇,她一介下人,豈敢如此放肆,目中無人?”
“想必還是同你學的,定是你背地裡這樣與她說,她才敢如此,你還要如何?”
“梓潼是奉我的命令掌管整個宋家,你這哪裡是對她有意見,分明是對我有意見才是”
聽著白夫人的厲聲嗬斥,邵元元隻看桃夭問。
“你因何去拿了這鑰匙,難道未曾同表小姐打過招呼?”
桃夭站在旁側,恭敬回。
“打過招呼的,隻是表小姐說,她精力不濟,身子困乏,怕是無暇與我翻找,叫我改日再來。”
迎著邵元元的目光,白梓潼輕聲解釋。
“此事屬實,我確乎身子疲乏,再者,鑰匙雖是交於我管製,但庫房卻並未清點清楚,此事難道就急在這一時不成?”
“又是什麼貴客,非要咱們府裡倒貼著東西去見,嫂嫂剛嫁進門,大約也沒誰給你送來拜帖吧?”
聽這話,邵元元這一笑,平淡回應。
“難道旁人不來看我,我還不能去看人了?”
白梓潼眸光一閃,狀似愕然的問。
“以將軍府的實力,滿京城中也無人可令咱們看其臉色行事,我倒不知曉,這是哪位貴客這樣有臉麵,能叫嫂嫂主動登門拜訪,可是表哥昔日舊友或是同僚?”
邵元元看著她那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全是攻擊性的模樣,隻一笑,否定了她的猜測。
“並非如此,隻是我一位親眷而已,多年不曾走動過,如今乍然上門,自當以重禮相贈,所以我才命人去你那支取些禮品。”
“怎的,難道妹妹是有意見?”
白梓有些為難的在白夫人耳邊提醒。
“姑母當知,而今咱們府上早已不如往昔那般富裕,更何況嫂嫂初來乍到,隻為拜見一個多年不曾走動的親眷,不免也太大張旗鼓了些。”
“更何況,這府中財物不隻是表哥一人的,更是這闔府上下數輩一同積攢而來,又怎能隻任由嫂嫂一人隨意使用,隻為自己的一門親戚?”
白梓潼雖眼眸含笑,卻笑意不達眼底。
歎了一口氣,她為難的看向白夫人。
“並非我有心針對嫂嫂,隻是若今日嫂嫂用了府裡的東西,無人追究,他日又有旁人去用,長此以往下去,這府裡的東西便是再多,卻也不禁折騰。
“最後和養了蛀蟲有什麼區彆?不就把咱們府裡倒空了嗎?”
話畢,她又帶著歉意的看向了邵元元,強自解釋。
“還請嫂嫂莫怪,我言下之意,並非是說嫂嫂是那蛀蟲,而是我初管家,的確對此事摸不著頭腦,生怕一旦弄了不好,便是落了埋怨,所以才要如此謹慎。”
“嫂嫂若真的惱了,我願與嫂嫂下跪行禮道歉,隻請嫂嫂體諒,我隻是對事不對人,並無他意而已。”
這話說的邵元元都笑了,好一個對事不對人。
如此說來,倒還成了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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