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和準備進營帳的宋直安撞了個滿懷。
宋直安顧不得後退,連忙伸手來扶邵元元。
二人輔一接觸,一陣淡香自他身上傳來,與宋越卿就而今纏綿在病榻之上,卻猶帶幾分金戈鐵馬的氣勢不同,宋直安身上帶著的,是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淡淡花香,幾乎讓人能不自覺的卸下對他的防備。
邵元元也愣了一時,方對他道了句抱歉。
“對不住,是我有眼無珠,衝撞七叔,還請七叔恕罪。”
宋直安立刻笑著反駁:“你怎可如此妄自菲薄,你有勇有謀,一心維護夫君,有你在,乃是我宋家福分。”
邵元元隻一笑,垂眸看著地上的沙石漫,不經心的道。
“我的存在於宋家而言,到底是福是禍?七叔說了可不算。”
“幾位叔公對我意見頗深,連帶婆母也對我意見頗深,我看似輕鬆自在,實則在整個宋家處處為難,步履維艱。”
看出邵元元臉上帶著幾分不滿,宋直安歎一口氣,有些同情的安慰。
“我知你剛剛嫁進來,必定處處為難,你放心,今日你為維護宋家聲譽所做之事,我一概會如實報告給兄弟們,讓他們都明白,你不過是直白了些,天長日久,想必也能消弭誤會。”
“隻是嫂嫂這邊……”
提起這個嫂嫂,宋直安似乎也無奈至極。
他隻得輕聲勸:“你那婆婆是個好人,隻是性子略魯莽了些,其實這問題的關鍵都在於你夫君身上,若有什麼事情,你就同他去說,隻要莫委屈了自己就好。”
看著邵元元的臉,宋隻安麵上掠過一絲驚豔之色,隨後似乎又意識到自己失措了一般,連忙低下頭輕聲道。
“是我失禮,隻是你這般好,必然不該受到太多苛責,你放心,日後若有麻煩,我也定會為你出頭。”
邵元元臉上的防備徹底消失,她第一次對宋直安露出一份笑臉來,低聲對他道謝。
“多謝七叔幫助。”
有些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一下裙角,邵元元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
“今日出手,讓諸位將軍臉上難看,實非我本意,如果他隻說夫君,我倒不說什麼,畢竟那是他的事。”
“可他們言語之中皆是小看女子,我倒不願聽這樣的話,今日我是為自己爭這份臉麵的。”
宋直安就笑打量了一眼桃夭收拾好的東西,又問:“就是這些東西?”
桃夭回了句是,跟著補充。
“將軍在此處東西不多,隻這些而已。”
宋直安這才點頭,跟著桃夭一起把東西往外拿,半分做主子的架子都沒有。
直到將人送到營帳之外,他才笑著,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
“眼下我有要事在身,怕是不能陪你們一同回,你二人應當沒問題吧?”
邵元元立刻痛快答應。
“沒問題,還有玄冥在呢,七叔放心就是。”
玄冥也立即上前接過東西,對宋直安拱手道謝:“多謝七老爺相助,小人必將今日之事如實稟報將軍。”
宋直安這才點頭,到底是遠遠看著車馬離開越過山腳,徹底沒了影子,他才終於放心下來,回到了軍營之中。
玄冥則詢問邵元元:“少夫人,那幾個軍中帶來的夥夫當如何處置?”
他提起幾人,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釋。
“這些人粗莽,行軍之中的夥食又向來樸素,便是帶入府中,也實在沒法用,反而加大府中開支,隻怕對老夫人也交代不得。”
邵元元就搖頭,叫他住口,漫不經心的開口:“將軍行軍多年,偏好這一口,用不著你來管教,隻管把東西和人如數帶回去就是了,將軍自有定奪。”
玄冥見邵元元說的這樣義正辭嚴,一時也不知說什麼,隻得閉口不言,隨即驅車回了將軍府。
邵元元一進門,就叫幾人住到宋越卿院子的東北角去,那裡新建了小廚房,廚房上人也是宋越卿命玄冥親自去挑的,當是信得過的人才對。
這幾個莽漢一進入將軍府,見到丫鬟花容月貌,府中富貴萬千,當時迷了眼,大呼小叫的驚歎響徹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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