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就先唾了一口。
“怎麼不是故意作對?她先是從公中隨便支取銀子,如今又是隨便把熙些什麼帶到府中,每一件事都是奔著氣死我去的,真不知我宋家是倒了什麼黴,偏把這樣的玩意兒娶回了府中?”
“早知如此,我該早早的為我兒與梓潼請了賜婚才是,哪至於如今這樣狼狽?”
“養了這麼個貨在家裡,簡直是要我的命!”
聽她這樣氣惱,鄒姨娘就連忙勸。
“夫人也不必如此惱怒,想來少夫人也不過是一時嘴硬而已,她在娘家之時,也不曾如此放肆,今日該是一時迷了心神,您就隻饒她這一趟吧。”
見白夫人似乎還要說話,鄒姨娘連忙又笑著補充。
“妾身聽聞,陛下有意選一位將領領兵出征羌戎族,而今將軍尚在危難之中,自身安危尚不可確定,此事隻怕要旁落他家了。”
白夫人也跟著皺眉,一臉氣憤的道。
“那又有何法子?我倒是有心叫陛下不理會他們,可這領兵之道,我一個女流之輩完全不懂,隻得憑陛下的吩咐做事。”
見白夫人隻開口推拒,鄒姨娘也跟著連聲歎氣,一臉感同身受的擔憂。
“妾身倒也知道此事叫夫人為難,可是此事實在重要。”
“宋家立身之本,便是英勇無二,戰功赫赫,若我朝另有一位將軍,也能與羌戎分庭抗禮,與咱們宋家可是大大的不好。”
白夫人一聽這話,一下子也著急了起來,就著急的問。
“你說,這要如何是好?眼下我是沒法子了。”
鄒姨娘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
“若此事就依各位族老所言,交於咱們族中另一位青年才俊去做,又當如何?”
白夫人臉上就掛著幾分拒絕。
他們孤兒寡母在宋家站住腳,也是因兒子這些軍功,若是連這些軍功都拱手相讓,豈不是就要讓出自家在宋家的全部權利,她自也不會情願。
見白夫人麵上不大好看,鄒姨娘連忙又笑著道。
“當然,這隻是妾身的一個小小提議,最好的策略當然還是名利雙收。”
白夫人就點頭,連忙又叮囑:“對,最重要的事是能替我兒治好疾病,一旦我兒病愈,此事自然迎刃而解。”
“你快去傳我的信,叫下頭人再認真些,儘早找出能為將軍排憂解難的人,我重重有賞。”
鄒姨娘立刻連聲稱是,隨即乖乖離開。
片刻後,她自邵元元身邊走過,神色匆忙,甚至沒來得及跟邵元元多說一個字。
桃夭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夫人,忍不住有幾分焦急,輕聲道:“不如奴婢去找將軍說情?”
桃夭急切的勸說她:“將軍必定能夠為您在夫人麵前說通此事,也免得夫人如此針對於您。”
邵元元擺手製止:“不必,你家將軍總還是能知道他娘和他媳婦哪個更重要的,我看他一副菩薩像,絕不是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人。”
“什麼?”
聽著邵元元的話,桃夭一時愣住,她不明白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下意識開口,想問問。
卻沒想夫人此時迅速跪直了身子,一副乖巧的模樣,嚇得桃夭也不敢再多說話,跟著在夫人身邊跪直了。
片刻後,瞧見麵前經過之人,她才知道少夫人因何如此?
白梓潼匆匆而來,瞧著邵元元正在此處領罰,臉上便雀躍些許,卻仍似毫不知情一般納悶追問。
“嫂嫂這是何意?此處寒涼,與女兒家的身子有礙,嫂嫂便是想乘涼,也該去旁處才是,跪坐在此處,莫不是受了罰吧?”
見她明知故問,桃夭的心忍不住便揪了起來。
她怕少夫人一時惱怒,與表小姐有了衝突,回頭兒就又給人送上了現成的把柄。
卻沒想,邵元元隻一笑,漫不經心的回。
“是啊,此處寒涼,我上火了,便在此處歇上一時,你要不要也歇上片刻?”
白梓潼表情凝住,冷哼一聲,隨後走開。
她方才不過是借機諷刺兩句,沒想邵元元反而拿著雞毛當令箭,竟跟自己裝起來。
一見邵元元這樣,她覺得沒了興致,轉身便徑直進了白夫人的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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