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巨型毛球臉朝下栽倒在雪堆裡,鬆軟的雪層頓時發出塌陷的聲音!
兩隻小熊坐在後麵,偷眼瞄著果宓頭插在雪堆裡持續了四五秒,才吃力地用前爪撐住身體把頭從雪堆裡爬出來,然後就不動了。
魚骨歪過頭,壓低了聲音問道
“這是第幾次了?”
鮭魚思索片刻,也同樣小聲回答
“好像是第六次。”
在兩頭小熊複雜的視線中,果宓把臉從雪堆裡抬起來,鼻頭上已經結了一層薄如蟬翼的冰,整張熊臉上的毛掛滿了雪沫。
她坐在原地,宛如已經入定,眼睛半闔著,毫無焦點的瞳孔空洞洞地注視著前方。
鮭魚湊到她麵前,輕聲叫著
“果宓,果宓……”
然而呆滯的巨型毛球毫無反應。
小熊不得不提高嗓音,大聲叫她
“果宓!!”
同時抬起小爪子,站起身來輕輕放在果宓結冰的鼻頭上!
暖暖的溫度從小家夥的爪墊傳入鼻頭,果宓這才如夢初醒,用力甩了甩腦袋,抖落一身的雪,略帶幾分慌張道
“怎麼了,怎麼了?”
鮭魚歎了口氣,魚骨走上前來,眼神擔憂地看著她
“果宓,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果宓這才遲鈍地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眼裡劃過一絲尷尬,訥訥道
“沒事,我很好。”
兩隻小熊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四隻眼睛裡明晃晃的印著三個字
真的嗎?
果宓乾笑了兩聲,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打瞌睡所以才用頭栽蔥吧?
眼角的餘光掃到剛剛栽進去的雪堆,一個熊型輪廓赫然躍於其上,連嘴筒的形狀都清晰無比,果宓頓時身體一僵,逃一般的收回了視線。
自從回到這兒,天氣越來越冷,風雪不停,海麵結冰,鳥早就全部飛走,連漿果都沒有了。
對於北極熊來說是狩獵海豹的狂歡盛宴,他們前赴後繼的趕赴浮冰,肆意享受著充足的食物。
但對於沒有這項狩獵技能的果宓來說,獲取食物就更加艱難了。
天氣寒冷加上食物匱乏,身體的本能在催促她進入沉睡,以保證能夠維持能量讓她撐過這個冬天。
但果宓當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睡著,她強壓著睡意,甚至連洞都不敢挖了。
就怕挖的洞能夠維持體溫和安全感,一個不注意就直接進入冬眠了。
現在她隻能跟小熊晚上找個背風的地方挖一個淺淺的坑,依偎在一起抵禦嚴寒,勉強進入睡夢中。
所以被凍醒也是常有的事了。
時間一久,果宓簡直是饑寒交迫加嚴重睡眠不足,全靠毅力在強撐。
熊的冬眠雖說不是不可終止,但是這個時候,果宓也不會拋下兩隻小熊自己進入沉睡。
況且餓著肚子冬眠可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在北極這麼冷的地方,果宓怕自己在夢裡就會被餓死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