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
隻一眼,太後心涼了半截,坐在一旁端起茶杯,“因為兄弟二人同是哀家所生。”
茶水入口,苦澀難忍。
得知蕭離鏡眼睛恢複,做母親的異常高興。
可是……
當看到皇上暴怒的樣子時……隻能無聲歎氣。
“皇上,這些年來哀家許多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
太後話說一半,態度變得堅決,“哀家希望你們能夠和平共處!至少在愛家活著的時候……”
“母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都是朕的!”
皇上冷聲打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天下,朕說了算!”
“可是……那可是你的親弟弟!”太後聲音悲切,“他無心與你爭,你又何必非要……”趕儘殺絕。
最後四個字無法選擇。
她眼底帶著絕望。
皇上冷哼一聲,“無須多言!”
他一個眼神,太監總管拿了一個瓷瓶放到太後眼前。
太後瞳孔猛然一縮。
她渾身發顫,“你……”
“母後!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針對戰王隻有一個期盼,那就是躺在床上挺好!”
躺床上。
當一個廢物嗎?
太後悲憤之下,渾濁的淚滴落。
她不敢大聲哭泣,強忍淚水,“你這樣,怎麼對得起……”
“走上這萬人之巔,就要心狠手辣!你忘了嗎?這是您教給我的?”
當年皇權之爭波詭雲譎。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皇上年幼時優柔寡斷,太後不止一次,以雷霆萬鈞之勢壓製敵人。
現在……
她閉了閉眼,“給他一條活路,你弟弟從小最盼望的就是征戰沙場,不如去漠北如何?”
“還是那句話!弟弟還是躺著好!”
“你……”
禦書房內陷入長久的沉默。
好一會兒。
太後歎了口氣,“你不要後悔!”
她顫抖著拿起瓷瓶,死死攥緊。
看著太後離開的背影,皇上心思複雜。
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
他能成為皇上太後功不可沒,可是……
這皇位終究隻有一個。
他不再看太後蹣跚的背影,收回目光,語氣冰冷,“派人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