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晟想知道結果,井張氏就偏偏不說,她慢條斯理的從腰上抽出大煙袋。
蔡冬趕緊上前,殷勤的給老太太裝了一袋煙。
井張氏抽了一口,緊抿著嘴唇,從鼻子眼裡憋出兩股青煙。
斜睨了士晟一眼:“士晟,你還不去賣豆腐,是想等它酸嘍?”
現在天兒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豆腐又是極容易酸的東西。
士晟不是不知道,隻是他擔心春妮,所以想等著看老太太到底想怎樣處罰她。
聽了井張氏的話,士晟心裡更著急了,本來今天賣豆腐就出去的晚了,過了中午賣不掉,確實有酸的可能。
“老太太,真的是我藏的二小姐,不關春妮的事!”
臨走前,他想為春妮擔下所有的錯,不管咋懲罰他,他都能忍受。
春妮一個小丫頭,自從來到井家大院,身上的傷就沒斷過。
一個父母都不在身邊的孩子,士晟覺得她實在太可憐了。
井張氏的嘴角掛著慣有的微笑,叼著煙袋,就像沒聽見士晟的話一樣。
井連海很著急,一個勁的給士晟使眼色,可是那小子壓根就不往他這邊瞅。
三少爺沒辦法,隻能親自走過來,扯著士晟的肩膀子拽走:“乾你的活去,咋處罰春妮是老太太的事,輪到你磨磨唧唧嗎?不知道輕重的玩意!”
一邊說,一邊擠眉弄眼的示意士晟快走。
士晟沒辦法,一邊走一邊回頭。
今天的豆腐,還在豆腐房裡沒搬出來呢!
士晟急忙往後院走,拐過牆角,前院的事就一點都看不見了。
看著士晟遠去的背影,井連海搖頭苦笑。
春妮今天是必挨一頓打。
其實歸根結底是受了這幾個人的牽連。
本來這件事沒有這麼複雜,隻要雪梅,井馥和春妮三個人老老實實的給老太太認個錯,事情十有八九就解決了。
可她們偏偏不這樣做。
尤其是士晟,老太太並沒有叫他,是他自己逞英雄,和春妮一起過來,這更激發了老太太的怒火。
你們一個個的,都想給春妮求情,都想給她說好話。
那就得讓你們看看,井家大院到底是誰在說了算。
老太太的脾氣秉性,三少爺太了解了。
士晟越磨嘰不走,一會春妮受到的懲罰越重。
井連海看見雪梅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裡想啥,一會怕是她又要壞事。
春妮畢竟是花錢買來的,而且井魁也很需要她。
老太太倒是不會要她的命,但吃點苦頭是必然的。
三少爺走到雪梅身邊,準備一會她犯傻的時候能及時把她拖走。
井張氏慢條斯理的抽了一袋煙。
在椅子腿上磕了一下煙灰。抬頭對上春妮的眼睛。
雖然井張氏的臉上還帶著微笑,但眼神卻無比冰冷。
春妮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大愣,我聽說你大鞭子甩的響,你甩一個我聽聽!”
井張氏笑嗬嗬的對著邱強身後一個抱著大鞭子的男人說。
男人四十多歲年紀,穿著一個短褂,露著健壯的胸脯和胳膊。
此人叫萬大愣,是井家的車老板。
萬大愣一聽老太太這是誇他的大鞭子耍的好,當時開心的嘿嘿傻笑。
“老太太,你可聽好嘍!”
萬大愣手腕一抖,手中的長鞭銀蛇一樣甩出去。
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簡直像耳邊炸響了一道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