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一直站在井張氏的身邊,給大家添飯布菜。
時不時的抽空照顧一下井魁。
井魁現在基本能自己吃飯,自己穿衣服,有時候需要春妮輔助一下,大部分都能獨立完成了。
春妮低著頭,好像是誰都沒看,其實她把滿屋子的人都看在了眼裡。
小小年紀,就有了和年齡不相稱的老成。
看到井張氏對邱強的態度,春妮恨不得想直接把真相當眾說出來。
但她還是強行忍住了想說的衝動。
這種丟井家臉麵的事,不抓個現行,隨意說出口,是會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的。
邱強吃過飯,就走了。
地裡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安排。
井張氏親自把他送到了大門口。
望著邱強遠去的背影,井張氏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消散。
她眉頭皺起,嘴唇緊緊抿住,透露出內心的憤怒與不甘。
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猙獰起來。
曾經溫和的目光變得銳利如刀,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撕碎。
邱強早已消失在了遠處,井張氏依舊立在原地。
過了很久,她才轉過身,步履沉重的走進大門。
她沒有直接回屋裡,而是去了客房,當看見了窗戶上那個明晃晃的窟窿時,老太太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知道,邱強在這看了多久。昨天晚上,她回來的時候,是不是落入了邱強的視線。
難道,今天早上,邱強一直在配合和自己演戲?
井張氏出了客房的門,並沒有上鎖,直接去了大少奶奶的房間。
吃過飯,收拾完碗筷,春妮這個時間,基本是在大少奶奶的房間裡,收拾換洗的衣服。
然後拿到外麵去洗。
井張氏進來的時候,春妮已經收拾好了,正抱著衣服準備出去呢。
迎麵碰上進來的井張氏。
春妮側過身子,低下頭,口中叫了一聲奶奶,算是和井張氏打過招呼了。
井張氏打量了春妮一眼說:“昨天讓你收拾客房,你是咋收拾的?窗戶紙上那麼大一個窟窿,都沒看見,屋裡進了幾個蚊子,都吃的小肚子溜鼓的,說不定昨天晚上,邱管家都差點喂了蚊子呢!”
井張氏說完,眼睛不經意的在大少奶奶的身上掃了一眼。
大少奶奶斜倚在櫃子邊上,正在給井魁做一件秋天的小褂。
針尖忽然紮到手指,冒出一粒血珠。
“隻要提到和邱強有關的事情,她都會失神。隻怪我糊塗,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啊!”
井張氏自我瞞怨了一陣,又吩咐春妮:
“洗完衣服,去我那拿點漿糊,把那個窟窿粘上!”
春妮連連點頭:“我昨天疏忽了,一會我洗完衣服立刻去粘。”
嘴上承認是疏忽了,春妮心裡可不那麼想,昨天晚上她明明檢查過的,窗戶完好,連個針鼻大的窟窿都沒有。
但是春妮學乖了,不管誰指給她的錯,她都認。
不認的結果就是挨頓打。
挨了幾次打以後,春妮徹底悟了。
錯不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聽不聽話。
所以這半年了,春妮幾乎沒有挨過打。
春妮洗完衣服回來,看見喬麥攙扶的老太太,正往四少爺的屋裡去。
春妮想不明白,要說老太太沒發現昨晚上的事,她今天早上的做法,就有點奇怪。
要說她知道,她又沒有任何行動,還把邱強當上賓招待。
春妮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想它了,乾脆走一步看一步吧。
……
井張氏從大少奶奶的屋裡出來,又去了蔡冬那裡。
這是她一天裡必須的行程,去看她的孫子和孫女。
可巧,喬麥也在。
井玨已經四個多月大了,會笑了,能聽懂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