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剛剛起床,眼睛有些青黑。
昨晚,她沒睡好。
由於一直胡思亂想,輾轉反側,直至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現在雖然起床了,人也有些蒙蒙的。
她揉著眼睛:“初一,你起來,跟以前一樣伺候就好。”
初一脊背冒汗,聲音發顫:
“貴人們身份尊貴,奴婢能伺候貴人們,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恭謹的磕了個頭,這才敢惶惶的起身,去備茶水。
“昨晚沒睡好?”楚棣遲溫和的看過來。
不知怎的,楚狸心頭一緊,總覺得那雙溫和平靜的墨眸裡,藏著更深的東西,但她卻不敢直視與深究。
她深知他的脾氣,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
溫和隻是他的偽裝。
“皇叔……如果有什麼話,我們不妨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男人眸色幽暗。
談?
談什麼?
談他攪擾了她的生活,不歡迎他來,還是趕他走?
尖銳的戾氣自眼底閃過,又不動聲色的藏起,溫溫一笑:“說這些見外的話,我隻是來看看你,難道你還要趕我走?”
可是,真的隻是看看嗎?
沒有彆的?
楚狸拘謹的捏著門框,那唯唯諾諾的樣子,仍樹著極強的防備心,甚至都不敢靠近他。
跟他要吃了她似的。
楚棣遲極儘的溫和:“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我把溫妃照顧的很好,閒王也很想你,他還去給你燒紙了。”
他徐徐話起了家常:
“不過,溫妃總念叨你,白日裡還好,聽伺候的宮女來報,說她每天晚上都偷偷抹眼淚,整夜整夜的睡不好。”
楚狸眼眶微熱。
母妃……
“我母妃有腿疼的毛病。”
“我知道,我讓白錦衣給她針灸了,還有你那個八皇兄,實在是一個闖禍精,他啊……薑太傅近來總咳嗽,人上了年紀,身體也不太好,但他很掛念你。”
“他還誇你了。”
“他說人品貴重,勝過功名利祿,說你是個好孩子。”
楚狸眼睛一紅。
薑太傅也掛念她,可是,她卻不是一個好學生,總是逃課,氣得薑太傅胡須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