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拿起桌上的竹卷,拆開係帶,卷著滾開來,卻又聽到腳步聲。
“又有什麼事?”
以為是苟八,下意識抬頭看去,卻是一道矜貴的身影,男人走來時,那自帶的氣場隨行而至,她的宮殿已完全成為他的主場。
她往外瞄了一眼。
為何無人通報?
“在看什麼?”楚棣遲坐在她身旁,甚是自來熟。
楚狸抿了抿嘴,“重陽祭禮的禮儀章程。”
末了,又補一句:
“三皇兄給的。”
“哦?”他慵懶的側坐著身子,手肘撐著扶手,懶洋洋的托著下顎,“他給的東西,也敢信?”
楚狸道:
“自然不敢輕信,可我又怕什麼,即便出了事,不是有皇叔為我兜底麼?”
男人眸底的神色沉了幾分,唇角的笑意也涼了:
“你這是在怨懟本王?”
她低下頭:“不敢。”
男人指腹微冷,卻強硬有力的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扭了過來,卻見她垂著眸子,沒有看他。
都這般了,還敢說沒有怨他?
“不是本王將你拉進來的,楚狸,一碼歸一碼,動你的腦子好好想想。”
楚狸知道。
她不蠢。
沒有他插手,她也逃不出這些明裡暗裡的算計,隻是唯一不同的是狀態與立場的變化:
她從以前的明哲保身,變成了他手裡的棋。
他想做的事,那些不能見光的事,統統能通過她的手去完成。
七皇子廢了,四皇子走了,三皇子被猜忌,五皇子身患腿疾,一直住在宮外,八皇子是個不爭不搶的,眼下,便隻剩大皇子二皇子與六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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