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傲天怒指他們:
“你們這是乾什麼!”
他是唯一一個,支持攝政王的權力代表,“新帝有旨,讓攝政王執政,新帝又是父皇欽點的儲君,你們這是要聚眾造反嗎!”
楚璟麟道:“八弟,我們也是為了大局考慮。”
楚傲天道:“攝政王用南疆和漠淮的疆土,換取了與南蠻五十年和平。”
“我大楚國富兵強,隻有弱小的國家才會用割地賠償的方式、換取和平,攝政王這樣做,分明就是在羞辱我國!”
“請攝政王退位讓賢!”
楚傲天跳了起來:“你,你們!”
他一個人,一張嘴,哪裡說得過這浩浩蕩蕩上百張嘴?
他們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了。
造反了!
逼宮了!
這是要翻天了!
眾人怒起,大廈將傾。
大成殿內,所有人吵得幾乎要掀翻屋頂,唯獨楚棣遲死寂一般的坐在龍椅上,一雙深潭般的眼睛俯視下方,冰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群死人。
驚影擔心。
自打從南疆回都,主子一路未言,該不會要出什麼大事吧?
“重楓,你說……”
重楓抬手,示意噤聲。
彆說話。
主子自有決斷。
白錦衣跟蕭夜行站在一起,從醫多年,從楚棣遲眼底的慘白,可以看出他此刻猶如強弩之末,正在強撐,恐怕隨時都會倒下。
楚狸死了。
同樣的痛,他承受了兩次。
葬身火海那一次,他有多痛苦,有多瘋狂,他們親眼目睹,這一次……
所有人吵得不可開交,每個人都瞪著雙眼,氣勢逼人,洶洶的要攝政王即刻退位。
退位!
終於,楚棣遲拂桌而起,骨子裡的血性迸出殺意,像一片無形的箭雨,就要毀滅一切,一隻手突然按在他的肩上。
“這是她的家。”
蕭夜行製止了他,“也是她的江山。”
楚棣遲目光微晃,洶湧的殺意之中,溢出了一分理智。
她的家……
這時,才想起她走之前的囑托。
把一切都交給他,才放心;如果他毀掉這一切,便有違她的意願。
可是,小九啊,你撒手就走,卻扔下他一人獨坐在這冰冷的位置,看著冰冷的江山,麵對這混亂的一切。
多殘忍。
他緩緩鬆開雙手,殺意散去,看著烏泱泱的一大片人,淡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