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行舟說完這些，又幫著陶陶關好門，拉著馬汝清就回了空間。
孩子才被打擊，說一下就行了，太多估計又會逆反起來。
“今天出去收獲還不小！”馬汝清也有些開心，她自然不希望孩子和女兒離心。
“都是太閒了，然後風月之事看多了，悲春傷秋的，回頭進了學堂就沒這功夫了，等再多學些知識，咱們也該上京了，秦戎也在那裡，他應該會看清。”杜行舟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有些不自信了。
血緣關係，天生的親近感，是最大的障礙。
馬汝清拉著女兒的手，“放心，這孩子打小就是我們親自教導的，不會出什麼大岔子的。若真是頭腦不清……”
後麵的話馬汝清忽然止住了，真是頭腦不清那可怎麼辦？女兒這一生就這一個孩子……
“那我就當養了塊叉燒！不認了！”說的輕鬆，隻有杜行舟自己知道，此刻她嘴裡又酸又澀，很不是滋味。
馬汝清拍拍女兒，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這裡頭的事，想再多都沒有用，隻有等到最後真正發生了，才知道事件的脈絡能往哪個方向走。
杜行舟見母親去看電視了，想了想，算了，開心一日是一日，自己儘人事，聽天命，要真是養了個叉燒也是命運釋然，到時候自己退出就是了。
孩子大了，自己總歸是要放手的，不是嗎……
安慰完自己，杜行舟回房做起了美容來。
好久沒有護膚了，先清潔一下皮膚，然後再仔細的去一下死皮，抹上美白的麵膜膏，浴缸裡的水也放的差不多了，滴上幾滴夜來香的精油，杜行舟坐了進去。
熱水觸碰皮膚，刺激的杜行舟歎息出來，人嘛，這才是過日子。
古代是好，無汙染純天然，就是享受的地方不多。自己的空間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溫泉池，要是有個溫泉池子，每日泡一泡，吃點水果……給個神仙也不換……
泡了半個多小時後，杜行舟起身，細細的抹上些精油，歲數越來越大的，再不保養就來不及了。這些年自己最得意的就是一頭如雲般的秀發。
雖然發色是天生的黑不了，架不住發量多啊，杜行舟這些年每日晚上都細細抹上精油再編起來，散開的時候不僅自帶發香，還呈現誘人的卷曲度。
對於發量，杜行舟是有執念的，小的時候看電影《茜茜公主》最羨慕羅密施耐德那一頭秀發，這些年一直用桑葉汁洗頭，這頭發確實是極好的。
隻是這回出來，隻帶了部分桑葉汁，後麵就沒得用了，得到春天的時候多去采些桑葉回來存放著。自己離開了，家裡的事都有紅袖主理，應該不會有問題。
到現在，杜行舟還不知道，自己家的兩個下人被人買通了。
她又寫了兩封信，打算明日等陶陶考完，自己把信送去驛站，家裡的事由紅袖作主，拿不定主意的去找秦子平。想了想，又帶了一句，讓他們給帶一桶桃花精油一桶桑葉汁來，這樣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杜行舟一夜好眠，陶陶則是看書到了半夜，最後實在是撐不住，才熄燈睡下。
看書的時候，他想睡覺，真正躺下的時候他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
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成績，在這裡不值一提，連中上都算不上，這讓他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母親如此聰慧，在那個學業繁重的年代，擁有相當於進士的學曆。
有的時候他見到母親在那個電視麵前追著原聲的美劇，母親她聽得懂那種語言，母親看得懂圖紙，母親的數術方麵有著不同尋常的敏銳感，母樣會燒碳，會提煉桃花精油，會釀酒，會製皂……
會很多很多，自己做為她的兒子，不及她萬分之一，一直以為母親是明月，自己至少是她身邊的星星，現在才知道，自己隻是地上的泥。
是不是因為父親的緣故呢？
父親應該不是一個聰明的人，聰明的人是不會拋下如些優秀的妻子的。
父親！
秦戎！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其實以前他私下問過小姨父，小姨父隻說了句，一個村的，不了解。
一個村，同族的，能不了解嗎？隻能說，父親可能真的是大家不願提及的存在……
他真的如此不堪嗎？
秦戎不知道，他此生唯一的後代，在學業受創的同時，對他產生了一些負麵的認知。
“陶陶，快點起來，快點洗漱一下，快點吃東西，我們要去學堂考核了！”
杜行舟昨日睡之前定了鬨鐘，聽人說，這裡的學堂寅時過半就開始了，考核也一並開始，若是辰時過去，可能人家已經結束考核了。
陶陶正在睡夢中，忽然被人推入深淵，一下子驚醒過來。
“娘！”
“快點起來，寅時了，咱們快點趕第一家考核，咱們屋後那家是府裡有名的學堂，也是昨日那位先生推薦的，排在府內知名學堂第一，過幾條街，是江南知名學堂排名第四，你看先去哪家？”
杜行舟看著陶陶，今天這兩家是排最前麵，然後再去其他家。
“娘，怕是隻能考一家吧，若是多考幾家，怕是人家都關門了。”
“不怕，你邊吃邊想先去哪家，其他兩家我和你奶奶去排號。我聽說參加考試就會有個字條，拿著這個字條就可以再去彆家報名考核了。”
“娘，我想先去那個江南知名的學堂考核！”陶陶咬了咬?，他還是有些不服氣，憑什麼就認為自己不行。
“好！”杜行舟點點頭，她也覺得昨日是不是沒有發揮好。
陶陶胡亂吃了兩口麵條就和杜行舟快步往學堂走去。到了江南排名第四的學堂門口時，前麵已經排了十來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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